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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举子都是江南人,他们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流言,都在猜测这个所谓的变动是什么,怎么会那么奇怪,在chūn闱张榜之前就有这个说法。
盛怀,你怎么看?周君璧问楼盛怀,这个之前的会元,会有什么看法不?
楼盛怀想了想,懒洋洋说道: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大变动,明日就知道了!其实也不用心急啊,我们还是喝酒吧。楼盛怀对这则消息的态度也是谨慎的,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他怕再一次出现贡院bào动那样的事qíng啊,他可不想再重新考一次了,那九天的艰苦日子,可不是说笑的!
本次chūn闱的主考叶大人是江南人啊!多多少少也会为我们江南人考虑的吧。有什么变动,我们江南人肯定也是受益的!有一个举子想起了本届chūn闱主考官之一叶正纯,他也是江南的,故土之qíng,肯定不会忘记的吧?!
君璧,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喝酒吧。还有一个举子说道,他是来自无锡的陆元徵,推了推周君璧,让他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流言了,赶紧喝酒,喝酒!
酒酣醉浓之时,楼盛怀看着你推我送地敬着酒的几个人,最后还提点到:总之大家都要谨慎一些,不管chūn闱有没有什么大变动,都不可轻举妄动,注意克制自己!想一想早前的贡院bào动,若是再发生事qíng,朝廷这次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审慎为上!
这些话友好提点自然被这几个人听了进去,各自返回去之后和周围的举子一说,都想起来chūn闱本来就是要挣功名的,可不要涉及什么bào动的事qíng,说不定下场和徐世进、唐安淮一样啊!
就在江南举子等待放榜的时候,这则流言的传播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大家都在猜测究竟大变动是什么,也做了许多的设想和准备。比如有人在想难道chūn榜上全是北方举子?也比如还有人在想难道本次chūn榜又作废?
简直可以说是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有,甚至住在同一个客栈的几个举子还把各自的猜想拿出来讨论一番,颇有点自娱自乐的jīng神。
至于那大变动是什么,江南举子很快知道了。得知结果的时候,他们反而很平静,因为和他们猜测的种种变动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大变动了!
第二日,贡院的围墙外,守满了前来等候张榜的举子。这次金吾卫派出了不少兵将在围墙边隔开了一道防线,礼部、御史台的不少官员都站在防线内,紧张等待着chūn榜的张贴。
好不容易,贡院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几个官员,有人拿着朱榜,也有人拿着米糊等物件,准备张贴chūn榜。这下,重开的chūn闱要张榜了,在场的举子都静了下来,屏气等待着,等待他们的命运。
那张榜的官员正是张澍、戚金钲等人,只见他们站定了,却没有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贴榜出来的吗?赶快动作啊,还在等什么?有不少心急的举子在暗暗道,为了这个chūn闱,他们都等了太久了。
原来张澍他们在等萧厚仁,在张榜之前,萧厚仁还有话要说。他还要敲打敲打这些无知的举子,免得他们再被有心人利用了,再次引起bào动。如果仍是那样,朝廷必不会轻易放下这一件事!
圣恩浩dàng,乃念尔等寒窗不易,故重开恩科,以抚尔等不服之心。须知事qíng可一而不可再,上意是不容有疑的萧厚仁面带肃穆威严,语气低沉缓慢,二品大员的威压散发出去,在场的举子都噤若寒蝉。所谓官威,指的就是这样一种气势,似有泰山重压之感,让人喘不过气来,也挣扎不得,只得接受这样的威压。这一点上,叶正纯是比不过萧厚仁啊。
楼盛怀也夹在举子中间,听着萧厚仁的一席话,堪堪对抗着他的威势,却也觉得极为吃力!想来这次chūn闱是真的有大变动了,不然不会有主考官这样一番说话,很明显是在敲打众士子!这次chūn闱的变动究竟是什么啊?
等那官员将朱榜一张贴,在场的举子都看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chūn榜。那几张朱榜的榜头之上,正中那里明晃晃几个大字:南榜、北榜、中榜,下面才是一系列人名,三榜一共有二百人,正是这次chūn闱的贡士。
楼盛怀看到那三张榜里,南榜人数最多,中榜人数最少,北榜人数居中。就是这上面的二百人,参加最后的殿试?他很轻易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是南榜第一名,他再看中榜和北榜第一名,分别是顾高邑和古文澜。
这是怎么回事?流言所说的chūn闱大变动,就是南、中、北分榜?
三榜一出,众学子自是哗然,有愤慨之,有高兴之,有怨愤之,有庆幸之,特别是江南举子,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所谓的南北中分榜,就是为了能够让北方举子有出头的机会!这不是等于削弱了江南举子的利益吗?这不公平啊,根本就不符合chūn闱的原则,原来流言说的chūn闱大变动,就是这个事qíng!
这些江南才子,早前就对所谓的chūn闱大变动有了种种心理预测,现在已经印证了流言,他们正想嚷嚷着反对抗议,却又在下一刻沉默了。萧厚仁及朝廷官员的威压重重地笼罩着他们,他们心有惊惧;再想起之前楼盛怀等人传出来的告诫之言,再看看楼盛怀等人也没有任何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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