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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帝旨意一定,罗士敬心里就松了口气:不管五皇子提什么要求,都可保罗家身家安全了。到此时,他已经确定送那三十万两来的人是五皇子了,自然也认为那设局的人也是五皇子,说不上怨恨或者憎恶说到底也是自己弟弟心贪之故,不然怎么会有今日局面?
之后更加严格管理罗士亨不论,也在暗暗等待,五皇子有何要求。事qíng发展到此,是五皇子上官长治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罗士敬会jiāo出两万京畿卫,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功夫了?再加上李可安也没有探听出是谁给了京兆府三十万,种种不如意,让他这几日的脸色yīn沉如冷水。
事qíng也超出了沈家和沈宁计算范围之内他们并不知道罗士亨的事qíng,所以用三十万买下的人qíng,反而让罗士敬认为是设局之人,是得是失?说不上了,直到几年后如流处知道罗士亨的事qíng,沈余宏等人大呼失策,认为这是如流处不成熟的最大表现之一,把此事当作典例教育如流处诸官员不过这是后话了。
京兆府的事qíng完结之后,沈余宏等人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心qíng沉重。这件事透出的信息让他惊吓的同时也有些惊喜,喜的是沈家有这样的一个助力,按照沈华善的推测,那个人在沈家,是谁?连日来,他和沈余益两个人都在排查沈家的人,却都没有什么收获。
整个沈家也都平静无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qíng要忙。沈华善为了工部治水的事qíng也少有在家的时候,治水的银两户部是划拨下来了,可是要把这些钱用在刀刃上,就要工部官员尽可能地核实各地的qíng况了,所以工部诸官员大部分都出动了,侍郎袁恪真和都水少监韩忠一道去了河内道,水部司郎中何宽和虞部司郎中陶田去了江南道,沈华善和郎中huáng易留守京兆处理工部其他事务,所以非常忙。
沈则敬就不用说了,给几十名考功考功令史、书令史布置任务,将他们撒向七大道收集官员为官的qíng况,因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又敲打了诸人,让他们务必如实公正地将qíng况汇报上来。其实这些令史要做的事qíng也很简单,去到各道各州各县将官员的施政记录搬回京兆,就没有他们的事qíng了,剩下的就是沈则敬等人的事qíng了:对官员qíng况一一计算、核实,按照四善和二十七最的标准,所谓四善是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格勤非懈,二十七最有刑部审判之最、具监察之最、政教之最等等,记录任官的功过行能,撰写考评之语,定为九等考第,然后送门下省备案,待皇上通过备案并定等之后,吏部发给考碟,作为凭证,考课就算结束了,前后历时将近一年的时间这就是大永考课的历程,说起来简单,其中弯弯道道甚多,由不得沈则敬等人不严肃谨慎对待。
期间,御史大夫龚如熙带着几个监察御史也来考功司了解过qíng况。御史台官员协助吏部考课,却并没有一直和沈则敬等人在一起工作,只有等到最后考评定等出来了,才会一一核实qíng况。除非是发生极其明显和严重的失实,比如一州主官连管内人口脱漏、田畴荒芜数目都不清楚还能擢加一等的,那御史台就要过问了,不然御史台也不会过多gān涉,说到底,还是吏部和考功司的事qíng。
尚书左仆she萧厚仁、吏部尚书徐友元、吏部侍郎楚炎也都来过考功司几次,对沈则敬等人也多有勉励和慰问,也提出了不少期待,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什么岔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其实无过就已经是考课的最高标准了。
沈则敬等人自然都说会尽忠职守,又向几个人报告已经进行到派出司令史阶段了,后续的事qíng也会有安排等等。
沈华善和沈则远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管理如流处的事qíng,所以如流处的事qíng就全权jiāo由沈余宏和沈余益两兄弟了。他们两个一方面想办法提升如流处的实力,一方面也在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多日推测无果之后,这个事qíng已经成为两兄弟的游戏了。
难道是大哥?可是他整天神神叨叨,看样子也不像思虑周详的人这是沈余益托着下巴在想,随即又在这个人名上斜画一笔,不可能是他的,想起沈余乐的表现,他都叹了一口气。
益儿和平儿已经去国子监读书了,每日里也都很忙,他们都没有时间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啊不会是他们沈余宏也在这两个人名上斜画了一笔,猜不出啊。
守儿跟在二叔身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二叔和颜商最为可疑他们在外,又是从事庶务商业之事,道道窍窍最多了,沈余宏在想,是不是应该和沈华善说一声,将如流处的事qíng和二叔通通气?
在沈家兄弟在玩猜猜我是谁的时候,五皇子上官长治也和幕僚许三思等人在做着差不多的事qíng。
花朝节一事、京兆府一事,引起了上官长治的警觉,他想做的事qíng没有成功,准备做的事qíng也被人抢了先,他隐约觉得有一股不同以往的势力活跃在京兆。凭着直觉,他认为这股势力是敌非友,很有可能是针对他的,不然不会那么巧,接连发生花朝节和京兆府的事qíng,难道五皇子府被人监视了吗?可是这些事qíng他做得都很隐秘,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的,难道五皇子府出了内jian?
他不着痕迹地用眼神扫过李可安、许三思等人,这些都是可靠忠心的人,是从他还在宫里的时候就跟随在他身边了的,多年来为他鞍前马后也做过许多事,觉得内jian又不太可能。难道是老二、老三他们的手笔?可是他安cha在这两处的探子都说没有异动,三皇子去了安北,二皇子正和侧妃蜜里调油似的恩爱。
想起上官承佑纳了礼部侍郎姜选的庶女为侧妃,竟然还对姜氏宠幸有加,不由得暗叹这个二哥真是个傻蛋,放着兵部尚书的嫡孙女不理睬,去宠爱礼部侍郎的庶女?不抓紧笼络兵部尚书的势力,反而去亲近礼部侍郎?有可比xing吗?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个傻蛋似的二哥就没那样的本事来培养这样的势力了,那么究竟会是谁?
难道是太子?想起太子cháo白的病容,上官长治马上就否决了这个人选,他培养势力也没有什么用啊,如果他健健康康的,这天下都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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