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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脑中思量起成家和成方圆其人来,今天一接触,那成夫人心宽体胖倒是个好相与的,那成方圆为人如何,这门亲事能不能结得,还是打算先问过和沈则敬再说。
想到这,她糙糙写了几行字,吩咐沈元送回京兆沈家,让他不用急,等沈则敬回了信才回来,这才歇下。
那边,沈则敬接到沈俞氏的信,思考开了,脑中回想关于成方圆的事qíng来。吏部考功司就是管文官资历的,他对成方圆也有所了解。成方圆是长泰十六年的进士,先是外放新安县任县令,此后几经历练,官位虽然升的不快,倒也一直向上的,今年初才任了大理寺寺丞一职;其人,倒是中中,也没有听说出过什么事qíng,岳家严氏声名也不显。想必成家虽不显赫,却没有可以负累的地方。再说沈余宏的妻子,将来也不是宗妇,xingqíng和善是最为紧要的,旁的倒不用苛求甚多,这样一来,这门亲事,倒也是结得的。
晚上他去给沈华善请安时,就把沈俞氏和自己的打算说了,请沈华善作决定,也看看自己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沈华善听了沈则敬的话,略思考了一阵,便下决定道:你考虑得周详,这门亲事是可结得,可以去信先探探口风,如若可行,回京之后再遣媒人上门提亲。算是初步为沈余宏定下一门婚事了。
他再在脑中探寻了一番关于成方圆的事qíng,末了补充几句:成方圆其人虽然是中中,不过却是国子祭酒卫复礼的同门师弟,又和中书舍人孔芃有同乡之谊,听说他们私jiāo甚笃。你想一想长泰十六年的进士,死的死,黜的黜,如今还有几个人在朝上的?
长泰十六年科场冤案,到现在也只过去十九年而已,两个人都还印象深刻,那一年毁了多少士子文人的一生,想想都后怕。
沈则敬听了之后,点点头,不免觉得自己想到的地方,还是少了一些,一时也无话。
在朝为官,其实就是人qíng往来脉络罢了,丝丝相关,环环相扣,只要弄清楚了关联的丝环,就不怕了。你不用灰心,这都是时间之功。又劝慰了他几句,自己这个嫡长子,为人为官也算是灵活,不过还是年轻,仍需好好历练才是。
沈则敬回到自己的书房,把自己和沈华善的意思综合,写信告诉沈俞氏此事可行,又让她先探听成家口风,其余的,回京再说;又jiāo代了沈元先宿下,明日再赶回庄子。
沈则敬想起沈华善对京兆官员身历比自己这个吏部的官员还要熟悉,颇有些沉郁,同时在思考,京兆百官,还不包括京外官和流外官,是不是每个人身后或家族也有这样的一条丝线紧密联系?吏部对官员的出身录事虽然都有记录,却不是很详细,起码成方圆是卫复礼的同门师弟这一条,他自己就不知道。
我是不是可以专门找一个人来理清这些脉络,甚至,记录百官各事?沈则敬越想越被自己吓了一跳,私察百官,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他额有涔涔冷汗,不敢再想下去。可是那想法虽然若有似无,却一直在他脑中盘桓,渐渐生根发芽
第十九章返回京兆
沈俞氏接到沈则敬的回信,松了一口气。成燕燕xingqíng和善,看着也好生养的样子,她还是很满意的,如今连沈则敬和沈华善都觉得此事可行,她就放心了。
过几日沈俞氏带着沈宁等人前去成家庄子拜访,又送了不少庄子瓜果等等,和成严氏也是很说得来。就这样,两家往来就渐渐多了起来。沈俞氏又让沈宁单请了成燕燕来玩,再细看看其行为举止是不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发觉成燕燕xing格确实和善,与众人都相处得不错,心中就有数了。
这一日,沈俞氏趁着成严氏带着一众女儿来访之机,让沈宁把其他人都带出外面玩了,和成严氏说起了这事。
燕燕这孩子,我看着是心喜的,就是不知道我家宏儿有没有这个福分了。沈俞氏表示了很喜欢成燕燕,想讨来做二儿媳妇的意思,两家人也颇为熟稔了,所以她也没有遮遮掩掩的,直接把这事摊开来说。
成严氏也是早有准备的,这些天沈俞氏对成燕燕的关注,她也是知道的,私底下自然也是一翻考量,当然是满意不已的。先别说吴越沈家,也不说沈则敬官位,就是沈余宏这孩子,她接触过一两次,看着是很好的,她很满意。
就这样,沈余宏和成燕燕的事qíng,两家人就算定下来了,就等各自返回京兆之后,就可以正式提起了。因有这样一事,两家人接下来这些日子,来往得就更多了一些,相处得更亲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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