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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唏嘘,沈俞氏道:就让她安住下来把,也不拘几日,想住多久都可,能相帮就多相帮。李姨娘一阵谢过,众人也说沈俞氏大度好容量之类的。

沈俞氏放下茶杯,沉了沉脸色道:这些就别说了,都是一家人,有何大度可说?今日是李姨娘娘家有事,他日不管是你们哪一个,我也都不会坐视不管的。我只有一条,这后院里可不许有别人家的那些污脏事,否则我也会不客气的,随便发卖了出去,老爷也不会说什么!众人唯唯答应。

沈俞氏又对李氏道:你姐姐来时,带她来给我看看吧,还有那孩子,够可怜的了。语气也很同qíng,带了一点悲悯之心,李姨娘点头称是。

沈宁看到沈俞氏此番作为,忍不住赞了一句,恩威并施,此道母亲用得是炉火纯青啊。看见母亲这样,外祖家教女确实有一套啊,难怪时人对溪山俞氏jiāo口称赞呢。

过了几日,李姨娘带来姐姐和外甥,前来拜会沈俞氏,沈宁也在屏风后面见到了他们几个。李姨娘的姐姐,确实是个软弱的,只见她叠声说着:谢谢太太,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也没别的可说了,她傍边的少年,也对着沈俞氏作了一个揖,表达他的谢意。

沈俞氏连声说客气,还给了那个少年一个大红包,道是给外甥的见面礼。最后还劝慰道:逝的人已逝,就不要再想了,以后还是好好过日子才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李姨娘吧。又jiāo代李姨娘若是有为难之处,可随时来禀她。

沈宁在屏风后面看着那个少年退了出去,心有感叹。母亲不知,她却是知道的,李姨娘的外甥,那个名叫颜商的男孩子,是个经商奇才,后来创下局面之大,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啊。那时,他不过三十多岁,人人却称他颜商子。

略一沉想,沈宁心下便有了计较,挽着沈俞氏的胳膊,夸张感叹道:他们好可怜啊,京兆居,大不易,他们以何为生啊。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听得沈俞氏发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京兆居,大不易的?

前些天听二叔说的啊,他不是掌管着咱家的生意庶务嘛,那天我听他唠叨几句,还说没人帮他什么的。父亲也说,自古饥肠出奇策,是不是说颜家哥哥以后会很厉害?少女自是天真无邪,才十二岁,说出的话也让沈俞氏顿了顿。

人在穷困微末之时,受到的恩惠和冷眼,点滴都会在心头,也会在此后人生随着经历的增多而逐渐被放大,也不可或忘。我虽不求他记恩,不过他们孤寡两个人,确也凄苦,还是要为人为到底才行,沈俞氏心里有了这个想法。

等到晚上,沈则敬是在她房里宿下了。夫妻两人说说家人孩子的,气氛也颇为融洽。不同当年少时夫妻的柔qíng蜜意,这些年相濡以沫走下来,又有五个儿女的牵挂萦绕,这些经过时间的积累,反而使得两个人的感qíng更为深厚。

沈俞氏向沈则敬说了此事,道:想必李姨娘也向你说过了,我看孩子,也是可怜的,听说在商事上还有几分天赋,不如把他放到二叔那里谋个差事?听宁儿提出她二叔那里最近也缺人手,能帮忙跑跑腿也是好的。

沈则敬听到这,觉得沈俞氏思虑得很是周详,对待妾室很厚道,连好处都为她们谋划了。他当下就满意回答道:这样的小事,你安排就好了,这样安排很好。这样一个贤妻,是他沈则敬之福了,此后对沈俞氏越发爱重,这是后话了。

第六章铺势

过了几天,颜商就被安排到沈则远身边了,跟他学习处理庶务,学习经商之道。沈家几代积累,虽然主要庶务还在杭州祖宅那里由沈得善打理,但是随着沈华善任工部尚书,现在又有沈则敬任考功司郎中,加上在国子监的沈则儒等人,京兆这一块的杂务,越来越重要了。人qíng往来,官员打点,都来源于庶务收益,反过来,沈华善、沈则敬等人为官,又为沈家的庶务护航,这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事qíng,也可以说这也是一族繁荣之基,所以沈家每一辈每一房,都会有一个人来总理这些庶务,半点马虎不得。

沈则远发现颜商这个少年虽然是大嫂推荐来的,为人却颇懂进退,而且在商事上有过人的天分,对他也很满意,所以也喜欢把他带在身边,打算是当弟子来带了。就这样,颜商先是因为沈俞氏,后又因为沈则远,一直对沈家很是感激和亲近。

沈宁很快就知道了颜商跟随在沈则远身边了,不消说,这肯定是母亲的手笔。母亲,你的善心,必有回报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瓠一瓢,皆有因数。沈宁相信,就仅凭着母亲这点善心,这一世,老天也不会让沈家重蹈覆辙的。

日子寻常过。这一日,沈宁向沈俞氏请安过后,便回了自己院子,看到院子里竟然有些吵杂声,柳妈正对着chūn诗、夏词他们在说着什么,神qíng有些怒意,丫鬟们低着头,也没有说什么,明显是谁犯了什么错啊。

柳妈看见沈宁回来了,便把事qíng对沈宁说了,沈宁这才知道是什么事qíng。原来这些天沈宁很喜欢阳光,于是便让人把刺绣棚子等搬到了院中央,既可晒太阳又不耽误绣功,一举两得。柳妈之所以这样生气,是因为那副沈宁即将绣好的chūn戏图被院中小鸟在上面拉了几泡屎尿,就这样毁了,一追问,丫鬟却说谁都没有看见,又推说以为是其他人看着呢,去gān了别的事了,白白làng费了沈宁多日的辛苦。

沈宁听清楚始末,上前挽着柳妈的手:嬷嬷别气了,都是宁儿的错,是我非要在院子里摆那棚子的,嘴上虽这么说,却是打算要开始做一件早就应该做的事qíng了,这些天都没有得闲,现在可以撒开手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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