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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帝闻言不由得抽抽鼻子,恍然大悟,拍着云狂的肩膀,感动至极:好狂儿啊,爷爷怎么会误会你呢!我就说我孙儿一向乖巧懂事,心地善良,扫地唯恐伤蝼蚁,爱惜飞蛾罩灯纱,最是亲切和善,怎么会随便找麻烦呢?都是这些不懂道理的小辈在这里说三道四,乖乖孙儿,不要生气了,爷爷给你做主,由不得他们诬陷你!你就放心做这个首席长老,爷爷罩你!
一边说,雷帝一边又怒气冲冲地扫了那些战战兢兢的雷门子弟一眼。
众人不禁猛打寒战,瞪大眼睛哭笑不得,这一老一少简直是大言不惭,颠倒是非黑白!她还善良?刚刚那个一挥手,连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就把燕石活活打死的家伙是哪个?
连人群众里一向冷酷的柳刃都有些招架不住,乖巧懂事,亲切和善,咳咳形容得实在太贴切了!如果只是云狂的表面形象的话
可是可是她是真要带走我宗少主啊三长老委屈地小声嘀咕。
就算我不带走梦影哥哥,你们又以为你们留得住他么?说到花梦影身上,云狂便是一声冷笑,星眸光华闪烁,定定看向花梦影修长的青影,有些沉痛地愤怒开口: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二长老,你还记不记得我昨日探访时梦影哥哥说过什么?
二长老一愣,转眼瞧了瞧花梦影脸上淡定却坚毅的神qíng,苍老的面庞有了一丝动容,身体突地隐隐颤抖起来。
我不想忘,也忘不了。
只要我还是花梦影一日,我都不会忘掉她,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她,那么花梦影也就死了!
想到花梦影曾经说的话,当时听来没有细细思索,此时一想,却发现了其中的玄机,二长老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梦影难道你是打算
花梦影淡淡一笑,并无躲避,缓缓抬头,平静地说道:是,我事先服了凝神丹,前阵子我说jīng神不适,问药房要了这东西。
大长老三人手一抖,瞬间涌起了难言的复杂和苦涩,震撼在众人心中回dàng,长风拂过白发青衣男子的身体,发丝乱舞,衣角款摆,花梦影的身体一瞬间便虚幻了起来,似乎这个青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从此烟消云散。
这一刻,他们无法再瞧不起花梦影心里的那一份深qíng,尽管他爱的是个男人!
能够值得用生命去坚守的感qíng,怎么可能肮脏?
凝神丹也是属于刺激jīng神的药物,平日对身体并无害处,药效提神亢奋,不过,一遇忘qíng水,两种药物药xing便会混合相jiāo,变成世界上最可怕的剧毒!服了凝神丹,再喝忘qíng水,一瞬间就会失去意识,魂飞魄散!
花梦影,就算是死,也不能忘掉柳云狂!不能!
清澈坚定的目光落在云狂身上,花梦影的笑容很清淡,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说出煽qíng话语的人,他只会默默地去做,由于那一贯冷漠的xing子,连三名长老都没有发现他心中的决定,但是云狂,仅仅在墙头凝望了一眼,便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一切。
他说:身为上三宗的直系子弟,我没有权利去选择,那杯忘qíng水,我会喝的。
云狂却知道,他也有傲骨,也会抗争,花梦影不易动qíng,但一旦动qíng就绝无回头之路,刻骨铭心,触及到这层底线,他的做法会比普通人更加决绝更加激烈!于是,他给自己准备了一枚凝神丹,铺下了一条死路。
梦影,你这是何苦?若你实在不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二长老涩声叹道,好歹花梦影也是他的孙子,险些就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也于心不忍。
告诉你们?有用吗?冷冷嗤笑一声,花梦影用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说道:人总是这样,不到huáng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世上独缺一种药,叫做后悔药,即使还存着一丝侥幸,你们都会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威bī利诱软硬兼施不是么?纵然我真的死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也一样不会选择放过我,这便是人xing!永远都只会等到事后来后悔!你们又何必惺惺作态!
二长老一怔,只能苦笑,回不上话。
是啊,纵然再有一次机会,哪怕明知有可能bī死他,他们也一样会让花梦影座上少主之位,了不起在他死了以后呼天抢地两句,后悔惋惜一番,说不定还会斥责一下他不懂事,意气轻生。
古有孔雀东南飞,又有梁祝化蝶去,别看事后两家人涕泪涟涟后悔莫及,就是再来一次,谁又能保证那些阻挠者真的什么也不做了?生在大宗大户从出生那一日起,便有着自己的无奈,只要人还没死,就没有被放过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献上一条命而已。
梦影,你这根本是想用xing命来报复宗门!你根本是想帮柳云狂对付本宗!大长老蓦地抬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颤声说道。
如果没有柳云狂搅局,在这场英雄大会上,花梦影现在已经饮下了忘qíng水,直接毒发死亡,怎么可能不引起惶恐,这场结盟大会如果到那种地步,发生那样的噩兆,谁还会愿意归顺上三宗?连少主都莫名其妙死掉了,谁知道下一个莫名其妙死的人不是他们呢?
雷帝未出现之前,云狂和上三宗绝对是对立的,上三宗的兴盛就代表柳家危机的加大,花梦影此举,未尝没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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