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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目中闪过一丝后悔之色,就她这五年以来的作为,足以让他们悔恨当初的决定。
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后悔没有杀了我吧?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冷冷一笑,柳云狂傲立风中,耳旁呼呼直响,在这九万里苍穹之上,竟然一点儿缺氧的反应也不曾出现。
她眸色凝聚在远处的yīn云之上,微微眯眼,陷入了过往回忆。
五年前的柳云狂,一代天骄,风姿惊煞天下人,美丽,qiáng大,身为古武学当今第一家族中人,三代之中,任何一人也未有她的qiáng悍天赋,被誉为柳字世家千年不遇的第一天才。
作为门主亲弟的女儿,柳云狂没有柳未儿第一继承人那般好运,自幼便受到严酷训练,但她聪明过人,十五岁那年便突破了惊天诀第七重,在家族大会之上一展凌厉风华,从那以后登上了人生顶峰,成为家族之中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人物。
她的美貌,引得全家族的男人都为她争锋疯狂。
她的实力,让整个世家为之震撼。
当年的柳云狂年少气盛,又不曾涉世,纵然聪明绝顶,却从未想过世间最为可怕的竟然不是qiáng大的武功,而是贪婪复杂的人心。
在她风光无限的时候,柳未儿这个家族第一继承人的少女吃尽了憋屈,某些有心人的挑拨之下,为了保住自己第一继承人的位置,当然会做点什么。
柳云狂记得很清楚,那一天,这个对她一向不错的姐姐带着甜甜的笑容,送来一些难得一见的珍奇食物,她不过咬了一口便直接晕倒,再醒来时,身侧竟然是两具冰冷的尸体,她的手中则握着本家震族至宝,惊天剑。
那两具尸体居然是她的父母亲,当她心痛心慌之时,房门却蓦地被一群人撞开了,她始终不能忘记,红衣少女那时的冰冷笑容是那样刺眼
紧接着,不容任何解释便被冠上杀父弑母图谋家族重宝的罪名,她被废去武功,烂泥一般丢到香港的街头一脚,然后是一群暗中之人出现,手中攥着大把锋利的刀片
那种暗无天日的时光,能够把任何一个人压垮,所以柳未儿用一种看蝼蚁的目光随意瞥过,并没有彻底将之弄死,而家族中人当然不会以为,一个没有了武功的废人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然而柳云狂没有甘心就这样死去,没有。
废功,毁容,践踏,侮rǔ,饥饿,寒冷,受尽人间冷眼,尝尽世间辛酸,这种地狱般的生活却没有将她心中的傲气磨去,纵然身在最为底层的环境之中,她的心却依旧傲然如故。
聪明如她,在看见柳未儿的一刻已经心中雪亮,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她要报仇!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就算是一个废人,只要有耐心,只要能隐忍,她就一定还有机会复仇!
废去她武功的一掌没有丝毫留qíng,然而她却拼死护住丹田最后一抹内劲,守住了灵台不灭,长达三年的街头乞讨生活后,终于重新聚起了惊天诀第一重的功力,就在她从街头的泥土中爬起来的一刻,复仇行动真正开始了。
她从地狱中爬了出来,经历了人qíng冷暖无常世事,心志变得更为成熟qiáng大。
凭借冷酷残忍的手段,她慢慢培养出自己的一批势力。
jīng妙的计算,可怕的设计,一个又一个圈套之中,柳字世家的家族子弟纷纷离奇死去,两年之后的今天,长老们终于再也耐不住了,决定召集家族jīng英召开天空会议,如此多的家族高手在此,理应不会出任何意外。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从一开始,柳云狂的目的便是bī他们召开天空会议,试想,如此的打算之下,早有准备,她又怎能混不进这儿来呢?
四位长老不是傻子,见到这个狂傲女子突然出现之时就明白她必然已经在飞机之上动了手脚,而且必定抱了必死的决心,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恨那鼠目寸光的家族小辈,竟然还敢对这疯狂可怕的女子冷嘲热讽,这不是明摆了找死吗?
一个能够在地狱之中隐忍三年的女人,一个能够在两年以内便将他们古武第一世家bī迫到如今地步的女人,难道还不可怕吗?
云狂,我们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飞机的窗内,一名中年男子和煦的笑着,那笑容亲切得像是见到了最近亲的亲人。
淡淡嗤笑了一声,柳云狂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讥嘲,瞥过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话语之中凭添了几缕戏谑之意:你想说什么?
当年的事qíng是我们未曾察明真像,让你蒙受了委屈,大伯也有意与你道歉,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如今你长大了,家族很欢迎你回来,我以家主的名义承诺,从今往后,家族必定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伤害并且你一生都是家族的一星长老,永远不用再受到苦难!中年男人的眼里掠过一抹急切,侃侃说道,看样子,他也看清了事qíng的严重xing,这才抛出一个大馅饼。
飞机内的众人狠狠发出了一声整齐的抽吸,一星长老啊!真的是一生衣食无忧,过的那是总统级别的奢侈生活,每一个一星长老都是为家族做出巨大贡献才能够被授予的,而且一旦家主开口就无收回可能,这是当众宣布,绝无半点马虎啊!
这样的条件扔给一个武功被废容貌被毁的废物,委实是令人嫉妒又羡慕。
微微一愣,柳云狂狰狞的面孔之上露出惊愕之色,转瞬便又大笑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一星长老?好条件,真是好条件啊!
丫头!门主对你的让步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想当门主不成?围住她的二长老眉头一皱,低声喝道,眼中却充满了焦急。
并未理会二长老的呼喝,柳云狂眯起这张脸上唯一算得上漂亮的,灵动过人的细长眼睛,慢条斯理地盯住窗内的中年男子,仿佛一条yù出dòngxué的毒蛇:未曾察明真像?这种鬼话就算是当年的我都不会信,到如今,你们还有脸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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