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页(2 / 2)
以后的人生还如此之长
便是因为以后人生之长,我才不能枉负。
侯爷,找您的美妾去罢,恕不远送。我将他丢出寝楼,严阖门户。
我知以他的脾牲,受如此污rǔ般的拒绝,永远不会再踏这房门一步,当然,前提是,里面人住的是我。
翌日清晨,听丫鬟说,侯爷昨夜宿在如夫人处。
我边点头边忖思:那软筋粉药效虽快,效时却似尚短,该用哪味药糙弥补?
夫人,您只要对侯爷稍稍示软,侯爷他便会回到您身边,您何必和侯爷这样僵下去,快快乐乐过日子不好么?
夫人我何曾不快乐了么?
丫鬟窒住。
娘,娘,茹儿想要那朵花。茹儿忽奔进来,指着窗外一朵开得正好的红棉,高在枝头,艳不可欺。
以往,我会用轻功帮她取下,但这回茹儿为何要那朵花呢?
开得好美,好好看,茹儿喜欢。
茹儿,如果喜欢,就自己去拿。
茹儿困惑了:娘茹儿拿不到啊
茹儿,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送到你的面前,不是每样东西你不必争取就属于你,如果喜欢,就自己设法去拿:拿不到,说明它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要学会放弃,明白么?
娘?
小小的茹儿,当然不会明白。我只希望,终有一日,她能够明白。做为娘亲,我能教她的太少。
终是到了离开之时。
一把匕首的空鞘,以喻江湖。
一片侯府的书简,以喻书香。
一帷jīng致的湘锈,以喻荣华。
当墨儿的小手,将匕鞘握住,预示着,今后人生,不管祸福,这个小东西都将伴我同行。
那扇朱牖、我开关了六载时光。第一次推关它时,怎可能想到,我一度以为的一生一世,竟只有两千多个日夜?
仰望窗外天空,我想,我拿回了我放弃许久的自由。
留书作别,吻了一对儿女,抱了墨儿纵身跃下。跃离侯府时,我依稀听到了前厅的喧华笑语,但,已与我无关。
身后,那座曾载我六年婚姻的华丽府邸,我没有回头再望。
兹此,即是永别。
番外我是魔?(四)
墨儿!我被一个梦惊醒,梦中,我的墨儿不见了。
我的墨儿
我从来就知自己不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女人,所以才能抛得下茹儿,抛得下才离身体不久的一对儿女,但如今,绝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让我抛下我的墨儿,没有。
大漠的日出,巫山的云,西域的huáng沙,北疆的雪,都是这个小人儿在我身边,陪我赏,陪我活。
江湖,或者武林,并非仅是街间坊内说书人嘴里的快意恩仇、潇洒畅行,每天每日里,过得也是生活,既要生,亦要活。要生要活,便需吃需喝,便不能离金离财。
我出侯门,除了墨儿,可谓净身出户。初始,母女两人赖以生存的,是我的嫁妆。我所有的嫁妆,在进了侯门后,便被我尽数换了现银,存进了钱庄。当时此举,只是因那些古董字画帛缎绸纱打理保养起来委实麻烦,折银存现是为图个清闲、还曾使谌始训大笑不止。此时想来,莫不是我心内,从未放弃对自由的渴望,所以才能不自觉的为那渴望蓄资?
但坐吃山空并非长久,亦与我投身江湖的初衷相违,在墨儿长至六个月时,我背上她,易成男装,开始了护镖生涯。既需护,必然有劫,何况镖局保的多是外域商队,劫匪更是多不胜数。但凡遭遇,我为求速战速决,从不会追求光明磊落,暗器、迷药、甚至毒,旦要目的达到,无所不用其极。长此以住,凡我护之镖,竟少人问津了。一次与劫匪才对上阵,手尚未抬,听对方有人喊了一声:兄弟们,那个魔女在此,这趟活舍了!便溜之大吉。
魔女?
的确,所有人都知我是女子,不止容貌,还有背上的墨儿,她叫我娘呢。
小小的墨儿,爱笑,爱跳,却少有哭闹,纵算我在与人争斗中,她亦能乖乖在我背上,望那些刀光剑影。我想,若不是为了保她,我不会对人出手如此狠绝快疾,不择手段。
如此心心相偎的共患难中,我已与这个小人儿永难舍离。
离开侯府将近两年之期,一趟到西域的走镖中,我无意中出手,救了一个为劫匪所困的男子、由此,结识了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乾若翰,西域王族。
彼时,我并不以为自己能和他有太深牵扯,救了人,护了镖,返回中原而已。但他竟随我同返中原,且此后,我所护镖伍中,多了一位免费镖师。
终有一日、我忍耐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追随你。
为什么?
我喜欢你。
这个男人的毅力,少有人及。一个王族,随我跑遍穷山恶岭,险水远滩,面色不改,且他言谈风趣,气度不凡,,我对其也无法讨厌。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