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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子,何尝听得顺耳?
这一场惊变,内力诡谲激烈,外层却滑平如镜,因为什么?还不是他们低估了三兄弟的力量!
父皇只知指摘,却不想,天子的势力又如何?当朝之上三中有二的官员尽数人方,当兵部尚书的大印调不动勤王之师,父皇做为一国之主,不该自省么?
当所有忠心护住之士在三日内尽数遭歼,当护卫天子的锦衣堂一夕倾覆,父皇除了恼怒,竟没有半点怜伤?
虽早知天子之位,以血染就,父皇的麻冷,却必然使人心寒。二皇子愚蠢,有一点却看得透彻,父皇选中自己为太子,只因两个字顺从。
父皇jīng明一世,要得只是乘顺服从仰望膜拜,他从来不需要比他更jīng明的人执掌天下,他要天熙帝的光辉永载史册,他要后世儿孙永难企及
通过此事,傅涵倏然明白,自己何以一击及溃
伦心机,不及傅津;论谋断,不及傅洌。甚至一个小小少年傅澈,都能在事发之前,将自己遮掩得滴水不漏。相形之下,自己那些所谓八面玲珑韬光隐晦的手段,未免粗劣了。
涵儿,朕的话你听到没有?你一声不响,可是在思虑如何反击?
傅涵叹道:父皇,您也好生调息一下罢。外面的侍卫尽是他们的人,这些话并不事宜。
没有的东西!天熙帝劈头向儿子甩去一掌,掌声清脆可闻回响在这囚龙之地!朕怎会生了你这等没用的儿子?你若有老三的一半智,老五的一半狠,也不至于到这等田地!
傅涵柔柔酸麻面颊,苦笑道:父皇,真若如此,儿臣就不会被你立为太子了,不是么?
你没想到这个向来乖从的儿子竟然亦有反击,天熙帝更是大怒勃然,连你也敢忤逆朕么?都是一群不忠不孝的东西!自古乱臣贼子,势必遗臭万年,你也想步他们后尘么?
傅涵摇头,父皇,有父子的血脉在,量他们不会对您如何。还是坐下来,莫làng费力气了罢。
太子大哥讲得极是,父皇。傅澈携笑步入,摆手,命身后侍从将酒肴置上桌案,这几日忙着处理一些外事,难免疏忽了父皇的膳食,这些都是儿臣盯着御膳房做出来的,应该会合父皇和太子大哥的口味。
言罢,忽接到室内两人复杂警惕的目光,当下了然噱道:父皇,大皇兄,哪家尽管放心,澈儿再不才,也不能做弑父刎兄的恶事,这只是一顿饭而已,两位可放心食用。
天熙帝隆目一瞪:告诉朕,你们到底想将朕如何?
好!傅澈直想喝彩:父皇这不论何时都能威仪凛然的气度,真乃王者之风也。儿臣此来,是请父皇下一道谕旨。
戒心提高:什么谕旨?
传为给三皇子傅洌。
双目bào眦:休想!
傅澈摸摸鼻子,当然,儿臣以考虑到您心qíng不好,会拒绝儿臣。既如此,儿臣一片孝心,就替父皇拟了如何?
你、你敢!这等犯上作乱、忤逆不孝、毁纳乱常、欺祖误国之事,你们也敢做!不怕天道罚汝,万劫不复!天熙帝目似充血,五官yù焚,对于几日前,尚cao之在己的事态演变至此,哪堪接受?
父皇,您只管安享天年,做您的太上皇就好。儿臣告退。傅澈行了礼,撤步旋身。
回来,回来,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账东西,给朕回来!朕命你回来!天熙帝的咆吼,惊飞一树栖鸟,却唤不回六皇子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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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见孝亲王,给本宫让开!文定后率云阳公主、太子妃二人,立在纳碧堂前,凤颜肃持,沉沉叱喝。
自变起至今,纳碧堂已成三、五、六皇子在宫内的办公之所。百官朝见、将领调派、布防布控,尽在此部派签发,络绎。成鲜明对照的,那座天子寝所万清宫,却门前冷落,除去几个值守太监,竟成无人问津。
本宫说了,本宫要见孝亲王,你们这些大胆奴才,还不给本宫闪至一旁!
几个太监侍卫卑顺垂目,一语不发,身形却岿然不动。
啪!云阳踏出一步,抬手给近前太监掴了一记:你们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的口谕都敢漠视,忘记了自己是谁家的奴才么?
纳碧堂宫门忽启,傅家三兄弟齐齐亮身,立阶上俯下而望。
云阳,他们能是谁家的奴才呢?除了傅家,难道还有别人?傅家挑眉邪谑,不知三位齐齐降临母妃的寝宫,有何指教?
皇后凛然一笑:若你们无意请本宫进门一叙,个本宫也不介意在此将话说得明白。手指先上后下,面目神圣不可欺。上有青天下有地,过路有神明,当着这全宫的奴才,你们告诉天下,告诉本宫,你们打算将你们的父皇也即你们的君主如何?
母后。傅澈咧嘴乖笑道。您未免言重了,如此一来,天地神明,都要惊动了不是?须知神明皆是明察秋毫,说不得脸父皇做过的事都能一笔一笔记录在册,如此,您究竟是yù帮父皇还是yù害父皇呢?
第三十五章传位之诏
上有青天下有地,中间路过有神明。
此话,出自自口,但当六皇子以一副纯乘之态反诘回时,皇后背际,有冷汗涔涔。若真有神灵,这座宫内的那个人能逃脱gān净?
傅澈有感足蹬趿珠攀玉履的皇后立着未免辛苦,点头唤身侧太监,给皇后娘娘搬把椅子来。
若为尊严,皇后亦想撑身拒座,但脚底的钻痛委实难熬,立久怕更是显露弱态,遂傲然矮身,端持凤袖,沉声问:你们到底将陛下如何了?
父皇乃天子,天下之子。自由海纳百川的度量,三省己身的虚怀。母后,你不知道罢,父皇已颁下两道诏书,昭告天下,一为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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