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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指头颤颤微微,向前一指。
谢漂亮的丫环姐姐。谌墨恭手,在丫环的痴痴目送中继续举步,而丈外跟随的两人,因知她此行目的地,尴着两张脸,脚底慢了下去。
天韶堡内,没有中原庄园必备的回廊假山,谌墨拐几个弯径,过一片小林,一双水眸左右巡移,忽尔,瞳儿生出亮芒。
前面,以天然石材搭就的一处敞轩内,有三五异族服饰的女子围坐共话,看衣料仪态,不会是寻常婢女。
几位姐姐,请问
轩内女子都转过脸来,对生客施以打量。
一面相福泰的中年妇人顶满头朱羽,掀五彩过膝百褶裙,步下石阶,你是谁?难道是随东漠的铭少主一并来的?
谌墨微恭身:正是。
你随铭哥哥来的?一位红衣少女跳起,在满身银饰叮当中,携风到她近前,眯起眸绕圈端量,你不像是东漠人。
我的确不是东漠人。
你红衣少女蓦近,你的脸你是女人?
我的确是女人。
你当真是女人?!少女声猝拔高拔尖,你是女人?你是铭哥哥的女人?
天可怜见,运气真是好呢。谌墨此来,旨在寻找天韶堡主人的女人或者爱慕者,哪成想到呢我不是赫连少主的女人,该是他的俘虏才对。
俘虏一词,并不比女人来得顺耳。在外族中,被俘虏者,不论男女,都充作役奴,但女人,尤其稍具姿色的女人,除却为奴为婢,亦沦为俘获者的暖chuáng工具。
而谌墨身上无枷无链,已是与被俘者身份不符,又顶一张晶莹雪颜招摇过市,这其中,传递开来的别样意味,更是彰显无余。
红衣少女妒意盈脸,美眸恶恨,放肆!一个俘虏的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自称我,你这条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
中年妇人出声:珂娜,你还没有弄清
姑妈,这事您莫管!红衣少女盯住这个除了一张脸别为长处的中原女子,咄咄叱道,狗奴才,你刚刚冒犯了北岩的红花夫人和珂娜郡主,快给本郡主跪地道歉!
谌墨颦眉,惑然道:姑娘在说什么?
狗奴才!对方眉目内的一份纯真媚惑,令珂娜郡主恶意丛生,将本郡主的鞭子拿来!
珂娜
姑妈,珂娜要教这个奴才懂得规矩,您莫管!掉头向石轩内娇喝,还不拿鞭子来!
中年妇人,即北岩王侧妃红花夫人见状,只得向旁侧跟随多年的小婢施个眼色,小婢意会,悄步溜开。
这位表小姐,是夫人一手带大,xing子也是由夫人疼惯出来的,夫人降制不住,能制住她的,也只有这堡的主子三王子耶落云了。
狗奴才!珂娜娇骂不休,夺过丫鬟递来的马鞭,兜头甩向那中原女子,她要让这一张令人生厌的脸不复存在!
谌墨早有准备,抱头躲过一道鞭影。
你竟敢躲!珂娜叱声更厉。
废话,不躲难道等着挨你的鞭子么?
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本郡主顶嘴?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甩人鞭子?
你你找死!
珂娜疯似地挥鞭抽下,谌墨抱头翻滚在地,看上去虽有几分láng狈,却是没有一鞭着身。
珂娜郡主,请住手!
阿娜郡主
瞅见人来,听见人声,谌墨翻滚的身躯像是止势不住,顺着一道斜坡滚了下去。
妖鱼儿!两道健丽飒慡的女子形影飞身扑救,在谌墨滚至一汪水池边沿时,及时将她抄起。小妖鱼,你没事罢?她功力被少主的闭脉指法封住,这番折腾,还吃得消么?
谌墨摇首娇喘道:好在这位珂娜郡主没有武功只是,肠胃翻得厉害
别是病又犯了罢?德馨双颦蛾眉,汉人大夫开的药还有几付,赶紧回去熬了喝下。
谌墨苍白着脸儿,qiáng忍呕意,无力软在德兰肩头,由双姝搀着行动。
唉,咱们不过刚走开一时,就出了这乱子,兆晖他们是真废物!
说得就是,小妖鱼,到底怎么
怎么回事?天韶堡主人耶落云飘然而至,是珂娜她得罪贵客了么?
珂娜郡主她德兰yù言又止,因自己口中那位刁蛮郡主,正缠在自己主子臂上,行近这厢。
铭哥哥,你要给珂娜出气喔,都是这狗奴才,竟敢以上犯上,惹珂娜生气指尚停在半空,睇见了那张被黑缎发丝烘围的晶莹雪颜,你适才,这张脸被皮帽挡住半边,只得见那chuī可弹破的面皮已惹了妒火汹汹,时下这铭可哥,你一定要杀了这狗奴才,给珂娜出气,一定!
女人的尖叫很少得男人喜欢,赫连铭也不例外。而在因忌妒扭曲了姣美五官时,更谈得上丑陋两字了。
珂娜,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
郡主遭妒火攻心,听辨不出他语中的淡漠,依是尖声叱道:铭哥哥,对奴才不能手软,杀了这贱奴,杀未竟的恶毒,止在耶落云长指点下时。
甩甩有些轰鸣的耳,耶落云无视表妹的气怨眸线,向谌墨歉意一笑:姑娘,对舍妹的无理,在下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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