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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五、六二皇子身影行远,太子方目注谌霁,不掩关怀:他们没有为难你罢?
谌霁淡道:太子言重了,为人臣者,谈不到为不为难。
唉,谌霁,你总是如此淡然。傅涵拍其肩,五弟委实闹得过份了些,本王深知,你所以如此,是怕本王难做。
谌霁未语,下垂的睫眸内,一片淡芒。
今日父皇给本王布置了江南水灾的功课,你来助我,今日怕又是一夜耗在宫内了。
是。
太子掀足就步,谌霁错后半身随行,仙姿玉貌召来一路宫女窃语痴望。而谌小侯爷俱是目不斜视,冷颜不动。有睹此况,傅涵笑诘:阿霁,这样的你,实在难以想象你在宫外会有怎样的胡为。
宫内又岂是谌霁能胡为的地方呢?
有理。傅涵颔首,可是,你并不好色,亦不爱财,又何必做那那些事来污自己的名声呢?若说是掩人耳目,也大可不必罢?
为臣是什么样的人,为臣都说不清楚,或许,是太子高看了为臣。
本王看人的眼光还不至失准至此。且有一点,本王可以万分肯定,你面上淡漠,实在骨子里是个重qíng之人,尤其家人,在你心里占着极重的份量。说到这里,唉~~行走间,傅涵忽叹,若是本王在父皇面前再坚持一些,说不得能使令姊不必再入王府
太子殿下,宫内奇禽良多,更多学舌鹦鹉,还请慎言。
傅涵恍似初觉,警望四周一眼,阿霁,你总能适时提醒本王,有你在,本王无忧。
谌霁又是不语。但是,警音在心际鸣起。重视家人,太子如此看他么?这似乎,并不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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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铮铮之音,傅洌既惊又喜,步子登时既轻且快。不一时,园内水边,八角小亭内,白衣佳人斜抱琵琶,似梦中景象,扑面而来。那样的美景,使他屏了息,驻了足。
阿墨~~待一曲停后,他才发出浅唤。
谌墨掷了琵琶,笑语嫣然:姐夫夫君好。
他缓缓走近,直到佳人近前,俯视那丽颜,唇角噙笑:今日的胃口还好么?
很好,你派人送来的贡果,果然开胃。
若是喜欢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我都会弄来给你。这样的宠一个人,尚是首次。宠这样的一个人儿,却是得心应手,像是早已做过了千万遍。
谌墨大眸儿溜转,任何东西吗?
但凡我能做到的。
因为负疚吗?
唇际笑纹微窒:你硬要这样说,也可。
你对姐姐,也是这样的罢?因你不能爱她,所以宠她。但你的宠,召她爱上了你。
是么?
姐姐生在深闺,你怕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外姓男子,且还是她的丈夫。有你这样一个温润如玉又宠她如斯且理所当然能爱能亲的男子,要她不爱,怎可能?但你能给她的,却是除了爱qíng以外的东西。姐夫夫君,你的温柔,你的宠,是世上最利的剑。
阿墨,在成婚首日,我和你的姐姐,已有了共识。
如你对我说过的么?以兄妹相处?谌墨眉眼一寒,你是在告诉我姐姐此后的动qíng动爱,是咎由自取,或者是自取其rǔ么?
傅洌满腔柔软qíng怀遭此冷待,也有了恼意,你这样说,是怨本王对令姊太好?我该冷漠以待,还是不闻不问?
你若冷漠以待,她或许不致动心。你若不问不闻,她或许不致招死。你没有不问不闻,却任她自生自灭,你对她的太好,仅是金堆玉砌。她在你王府,为你王妃,你的宠,你的太好,可将保护她囊括其内?
她眉冷目冷声冷语冷,字字如寒镞,尽数钉在了傅洌心版之上。他,怒了,冷冷道:阿墨,你的提醒,本王记住了,本王会谨言慎行,莫对你宠,莫对你太好!
王爷的拂袖而去,亭内两个丫鬟均吓得变了脸色。王妃,奴婢还从来没有见着王爷发过恁大的火
这下见着了不是?瞬前尚一片寒冷的冰颜,陡然眉眼生chūn,粲然转暖,昭夕,将西域蜜桔,再拿来几个给本王妃享用。
姐夫夫君,这样,就怒了么?可是,你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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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向来好xing的主子起怒,一gān婢仆尽是退避三舍,唯有管家顾全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何事?傅洌戛然止步,致使一步之差的管家险把鼻端触上主子脊骨。
那个奴才是来说,王妃她准备在后园,开建一个莲池
傅洌细长凤目内,怒焰灼灼,几乎将自己的这位管家面上烧个透dòng: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本王指点你么?何时,本王的管家这般不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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