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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飞雪何茫茫一
仿佛睡了很久,在沉沉黑暗之中,竟有踏实温暖之感。意外的,那些一直纠缠的梦魇此时完全失了踪迹。我的心中欢喜,甚至脸上,应该也是笑意。
终于,懒懒得睁开眼,只见漫天的阳光倾泻而下,待眼睛适应过来,那纯净如上好丝缎的蓝天之上,还有浮云片片,在秋风温和的chuī拂下缓缓漂动,竟是那般惬意。身上也是说不尽的舒服之感,好似久渴之人得饮琼浆,身上软绵绵的,这般舒适,竟是许久未有的了。
只是,却有一种奇怪的,有些令人窒息的气氛环绕在周围。我的心隐隐涌上不安,转了头,人就呆在那里了。
沈羲遥一脸怒色坐在亭中,羲赫站在他的身边,面上竟是执着与坚毅,以至于他的面上,甚至微微发白。而惠jú,早就跪在一旁的地上,张德海的脸上,也尽是忧虑。
我一个激灵忙起身,皇上,拜在沈羲遥的面前。
沈羲遥冷冷哼了一声,这一声,便如晴天里一声霹雳,又似九幽之下的寒冰。之后,便起身拂袖而去。
有声音远远传来,犹如天边一抹乌云:裕王,从即日起回府给朕思过,没朕的谕旨,不得迈出府门半步。沈羲遥说完这话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至于你。。。他的声音有隐忍在其中,是压着无尽的怒火,他仔细的看着我很久,转身回来,一把拉着我便向外走去。
我回头,羲赫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见他手上的拳头紧了又紧,却终是松开了。张德海上前对他说了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尽是哀伤。
一个转角,羲赫的身影便再看不见了。而我的面前等待的,却是未知的恐惧。
坤宁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气都不敢喘一口。方才沈羲遥发了很大一通脾气,甚至将桌上一套新晋的钧瓷悉数拂在了地上。
我被他拖进东暖阁,在他怒目而视下,缓缓得跪了下来。
皇上,您责罚臣妾吧。
责罚,责罚你什么?沈羲遥的口气那般轻蔑。
臣妾与裕王见面,虽是无意,却该立即回避。。。我没有再说下去,只咬了唇深深地垂着头。
沈羲遥没有说话,我只看到他金线蛟龙的明huáng靴子在停在眼前,谢上那蛟龙的眼睛,似乎也在怒视着我。
从今日起,你也在这坤宁宫里,闭门思过吧。沈羲遥的声音传来,那般缥缈而遥远:至于轩儿,朕会让芷兰带在朕的身边。
我一颤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满是无法遮掩的伤痛与失望,还有无尽的愤怒。所有种种,化作冰凉一片,投在我的身上,便是寒冷。
之后,他离去,那金huáng的龙袍一摆尾,便消失在我的视线,甚至生命之中了。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期间沈羲遥没有踏进这坤宁宫半步,却念着我对轩儿的母子qíng深,每三日便派芷兰抱轩儿来我处,即使只有个把时辰,却依旧是令我宽慰了。何况芷兰也无意中说道,因着与柔然联姻之事,沈羲遥已解了羲赫闭门思过的旨意,甚至还有几次,因着国事,留羲赫在海晏堂过夜的。
我一直想向他解释,可是,却不知如何张口。他已经认定的事,再加上那日在我熟睡之后,他与羲赫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如此,便更是无处辩解。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我,恐也是不会相信任何解释的。
可是,总是要打破僵局。
我一直想着用如何的方法才是最佳。本意是请芷兰帮暗中传话,可是又要做的不留痕迹,便是为难。
就在我等待芷兰再来时拜托她帮我一把时,一件突发的qíng况,却打乱了我所有的安排。而这件事,也将之后的所有,更改了模样。
我虽被禁足,但每日的饭菜却一如往昔。只是我自己吃着无味,多是因为心事。
那日里,御膳房送来一尾蒸鱼,看去很是清淡的模样。我连日来胃口不好,再加上夜半的梦魇,人有些仄仄。张太医自然是跟着轩儿去了沈羲遥那边,我只道自己的jīng神不济,便没有多虑。
惠jú将那鱼端上来,竹篾的蒸盖打开,一股热气伴着鱼必有的丝丝腥气扑面而来,我胃中翻滚,不由俯身gān呕起来,连连不止。之后,自己便是僵在了那里。
惠jú见我如此先是吓到,迅速得让玉梅将鱼端走,又拿来清水让我漱口。
我接过杯子,目光却沉滞起来。
娘娘,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惠jú关切的说。
我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个月的葵水,似乎也迟了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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