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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片刻,伸手掀开对惠jú到:轩儿醒了么?我再睡会儿,把这幔帐收起来吧。
惠jú答道:小皇子还没有醒,不过嬷嬷们都起来了。芷兰姑姑一直带着,娘娘就不用担心了。
我点了点头:如此,我就再休息片刻。巳时了唤我起来就好。
不知为何,这一觉开始时睡得不甚踏实,却在之后安稳起来。虽然睡着,却是内心欢喜。这一觉似乎睡得很长,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正要唤来惠jú,却看见一双笑眼盯着我,那眼神中,还有担忧之色。
皇上,我坐起身:皇上怎么在此?此时不是该在御书房的么?
沈羲遥笑了笑:是该在那边的。还有大臣等着。只是,下了朝时想,有三日一直在处理国事,实在想念你和轩儿,便先过来看看。
我哦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心,那般温暖。只是,我的手心,却隐隐有了汗意。
沈羲遥的脸色此时便是担忧:听惠jú讲,你晨间起来的时候感到不适,可传了太医来瞧了?
我一笑:昨夜睡得不好,总有风声扰了睡眠。晨间才感到乏力的。这才又补眠了片刻。本想着巳时就起来,如今,我看了看天:该有午时了吧。
沈羲遥宠溺得一笑:是啊,午时了。
我轻推了他一把:那皇上还不快回去御书房。之后轻颦到:早朝下时恐只是辰时三刻,如此,皇上在此也有把个时辰了。那些大臣还不是也苦等了这么久?
沈羲遥点了点头:朕本意过来看看便走,只是,他的眉头皱起来:朕过来时你睡得并不安稳,一直翻身,眉头也是紧皱的。朕执了你的手,你这才舒展开,看去睡得也踏实许多了。朕怕一松手,你又睡得不好,便才一直在此的。
我听之心头一暖,娇羞得低了头去:皇上。。。却不知再说什么。
朕命太医为你开些安神的方子。看你面色依旧不好,许是这后宫之中诛事烦心,cao劳了。
我点了点头:近来皇上也忧心国事。臣妾不能参政,也不知是何事,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啊。
沈羲遥在我额上深吻了下去:别担心朕,照顾好你自己。
之后的夜里,沈羲遥都会来我处过夜,但我知道,大多时候,他以为我睡熟了,便起身坐在桌边批阅奏章。而我,其实也没有熟睡,有时就定定得看着鲛纱帐外那个身影,不知为何,我觉得寂寞,而那个身影,却更是寂寞。不过,沈羲遥在的时候,梦魇便不常来扰了。
那日,沈羲遥在窗前看一本奏折,眉头逐渐蜷曲成蚕,我一直悄声得观望着他,只见他将奏折放下,神色凝重低声唤来张德海:去,到海晏堂请羲赫过来,朕有事与他协商。
张德海下去了,我却定在那里。海晏堂,羲赫。。。
沈羲遥向我走来,我忙阖上眼装作一直睡着。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悠悠的一声叹息,之后,九重幔帐放了下来,顿时,我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第二日前朝有消息传来,柔然国在我边境似有异动,边境子民自之前回鹘侵犯之后,都心存恐惧。此时更因不知柔然何意,便有边将上书请旨。
沈羲遥与众大臣商议,却是分了两派,一时又是在朝堂上争得不分上下。据闻沈羲遥倒是一直冷眼看着,羲赫也没有表态。而我知道,他们,在前个夜晚,该是已经商量好了的。
最终是前遣人刺探,但仍是调拨了部分士卒增援以备不测。又迅速从西南之地调回二哥前去镇守。毕竟柔然国实力较回鹘虽弱,但仍不能小觑。尤其此次他们意图不明,便是为难。
后宫倒没有因此而产生波澜。我只要知道前朝都有什么事就好。每日里多是陪伴轩儿。而轩儿,虽然还未足岁,但已经显出优于平常孩子的聪慧来。我心甚喜,沈羲遥亦然。而惠妃的辖儿,想必之下却显得老实。不过,都还是小小的婴孩,看不出什么。只是后宫里多传言,轩儿天赋异禀,而辖儿却是乖巧敦厚。
我听了只是笑笑,心里却隐隐有着担忧,这样的话一定也传到了惠妃耳中,哪个做母亲的不爱自己的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最好,如此,该是结下怨了。
天气转入秋凉的时候,我夜里不能安眠的状况越发严重起来。甚至沈羲遥在身边都不得有用。我又怕他忧心,只有装着睡着,在听到他睡熟去均匀的呼吸声后,张着眼到天亮。如此,白日里的jīng神渐渐低迷起来。人也消瘦了下去。
此月份,马上便是沈羲遥的万寿节了。宫里宫外忙忙碌碌一片。毕竟万寿节绝非小事,隆重程度一年里只有元旦能与之相媲美了。
各邦国,属国的都会派遣使节前来,还有各地官员也会进京贺寿,奇珍异宝这几日里源源不断得送进宫中。礼部也是忙得喘不过气。因我的皇后,后宫之中筵席之上许多细琐之事需我定夺,因此,每日里坤宁宫常有礼部当值太监进出,一份份玉牒发出去,眼看着,万寿节就近在眼前了。
沈羲遥依旧几乎夜夜在我处度过。每每缠绵之后他熟睡去,我也能因着疲惫小睡片刻了。也好,总是比先前那睁眼到天亮的光景好多了。
只是,身体上,却似乎有些不负重荷了。
那日,万寿节的大多事宜已经确定完毕,难得空闲了一天,清晨沈羲遥上朝之后我便带了惠jú去御花园。此时金jú遍地,观之一片轻肌弱骨,金瑞流霞。一时诗兴大起脱口吟道:粲粲huáng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唐吴履垒《j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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