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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jú轻轻得拉了我的袖角,低低的说道:娘娘,时候不早啦。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三哥先回的头,有那么一瞬,我似乎是回到了在凌府的日子里,眼前漾漾湖水衬进他的眼底,化做金光点点。
我正yù上前,就见大哥与三哥跪拜下:吾等参见皇后娘娘。我已经伸出的一只手无力得垂了下来,眼角酸涩,好容易忍住轻声道:两位哥哥不必多礼。
广亭里早已摆放了应时瓜果,我与两位兄长坐定,便让那些宫女太监远远得守在亭外十步远处,如此,才放心下来。
三哥端着一盏窑变釉双卷糙耳杯慢慢得饮着,大哥与我说着些前朝之事,多也是如今国中之qíng。我只安静的听着,间或扫一眼坐在身边的三哥,他似是在听,却又没有听的神qíng极安宁,我不由就笑起来。
大哥略为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跟你说这正事,你又。。。
我执起手中一把素扇轻掩了面,仍挡不住充满了笑意的眼睛,声音却正式起来:大哥,难道你不知,后宫不可gān政的道理?
大哥不屑一笑:要真是不可gān政,你为何悄悄拖人送信给我,要我暗中彻查孟翰之之过?若不是那些,他也不会落得秋后问斩之罪。
我摇摇头:大哥,他犯的什么过错,自然要承担的。即使。。。我垂了眼帘轻声道:即使皇上有意放过,作为大羲忠良,也是不该任由皇上如此姑息的。
大哥点了点头,不出声。三哥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炯炯得看着我:在靖城,我见到一个人。
应知闺内善周旋六
6我端着五彩龙凤纹杯的手一颤,里面碧绿的琼浆略一波动,撒出jīng光点点,湿在银白洒朱砂的复纱罗裙上,只几点,慢慢得浸透成一片灰白,好似胸中的一片涟漪,惊起眼波微润,心口微酸。
面上不动声色,啜一口上好的茉莉雀舌毫,微甜淡苦的味道浸润了舌尖,不由轻忒了眉,才放下,就听见三哥好似不在意的说道:前日受了皇上的封赏,还真有愧呢。
我的目光望向湖上几支荷箭,半晌才说到:本就是三哥该得的,有愧什么?
三哥淡笑开去,大哥望着我们,眉头皱起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是极力得反对过,可终没拗过我一封封几乎泣血的密信。
靖城可还好?我的语调平缓,内心却激dàng不已。
三哥看了看我:都好。
我微一点头:那就好。
三哥yù言又止,我看见大哥给他递了个眼色,知道他们必有事瞒我,便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手上的团扇。只是眉头皱起来,唇角也是微抿着。
三哥终还是起了身,面朝着湖水,小心而迅速得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方折纸,细长而白的宣纸在阳光下有瓷器般润泽的光。三哥递到我面前,我迟疑了下,接了过去。
那方折好的纸在手心中有沉甸甸的触感,我一时只觉得手心腻滑,心跳加速起来。我知道,手上的,应该是羲赫的亲笔。
三哥低沉而急促的声音传来:现在就看,这可是不能落在宫中的。你看完了我就毁了。
大哥在他说话间也站起身挡在我面前,一手指着远处湖上亭亭幼荷,一面吟诗到:波面出仙妆,可望不可及。三哥也是明了他的意思,接口道:薰风入座来,置我凝香域。
我就在两人看似对诗的遮挡下,压抑着内心的狂跳,迅速得展开了那小小的宣纸。
他的字体依旧遒劲,此时却添了几分糙体。我知应是匆忙中写就,便捡了主要的来看。
他是一切安好,收了靖城只待稍事休整便可一举收了回鹘。提及我与他的jiāo代,他对我要他暂不发兵一事甚感不解,不过收回的信心极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至于粮糙,他也说,城中粮糙甚足,要我安心。
我怎会不安心,得知了孟翰之私售粮糙,我便托了三哥先予他万石解去燃眉之急,却不要他告诉沈羲遥,只道是待朝廷送了给他还与三哥便可。那封信上我说,我凌家一门荣耀太盛,此举就不必报皇帝了。他也是允了。若是不允,之后我的筹划,便也无处施展。
信末一句叮咛后宫险恶,孟氏虽除,尚有其他,小心行事,照拂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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