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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因为魏王额上的汗不住地往外冒,因为连说了几次也没能把下文接出来。他本与尚睿相貌上有些相似,可是此刻添加惶恐表qíng的脸面与尚睿的泰然自信相比又差之千里。
啪茶盏被尚睿重重的放下,与桌面发出一声碰撞声,顿时吓得魏王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忽然之间,屋子里安静极了,仿佛能听见魏王剧烈的心跳。
让朕替你说。因为圣旨有谕,朕登基之日起所有番王均立回封地,无诏终身不可离开封地一步更加不得返京。可是你却偏偏不好好呆着冒冒失失的闯了来。兄王,你可知你此举是死罪么?尚睿说的是语连珠发,语气严苛。待到后面称兄王一句时又缓下来,于是显得最后死罪二字更是字字千金。
魏王双手伏地大气也不敢出,完全忘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了。
却见尚睿没了下文,又只是看着从盏里溢出来的那几滴茶水,随即话锋一转,缓缓问道:兄王在封地可好?
这不问也罢一问出来立即勾魏王的无限哀怨。先帝原本有九子,其中先储被杀,余下七个弟兄分别受封,表面上受封为王实际上几乎可以说是流配。一般封地内只有百户人家,况且又是边夷贫瘠之地,素日里锦衣挥霍惯了的这些天皇贵胄们哪里能够忍受。
可是这一切又是拜尚睿与徐太后所赐,他再有苦水也不能在这里倒于是叩首道:承蒙皇上隆恩,臣一家都很好。
尚睿说:封地里的qíng况朕也是知道的。你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够的东西,就递折子上来给朕说说,朕一定尽力。听说嫂子又怀第二胎了。朕却与她还未曾见过。尚睿在九个兄弟中最幼,魏王次之。所以按民间习俗,尚睿应该称嫂子。你那个老大叫
冉鸿。
尚睿点点头:今年有六岁了吧,要是有出息就算给他个封疆大吏朕也舍得。
魏王听着心中一热眼眶湿润,刹是感动,又是一磕头。
尚睿盈盈一笑将他扶起来,脸上的神qíng晃若已从一个方才那个导致对方一家不幸的罪魁祸首,忽然之间就摇身一变成了人家救命恩人。
兄王可是有要事要亲口对朕说?尚睿惦念着。
魏王这才想起正事,四下看了看敛容说:皇上还记得那块高辛宝玉么?魏王此语甚妙,一言双关,指玉也是指携玉之人。
尚睿脸色一凛:宝玉失窃多年,为何重提?十年前那些往事是他不愿意想起的,昨夜在颠沛的马车上迷糊间也梦到了,难道真是巧合。
有人找到了它,皇上您猜是谁这般妄为。魏王一人自说自划道:是襄王尚仁。
他本以为会给皇帝一个惊慌失措的震动,没想尚睿竟然在嘴角却只是微微一笑,于是惟恐尚睿没有明白,补充说:襄王他定是想借先储的名义
尚睿一抬手便中断了他后面的话,轻松地笑道:兄王昨日入惊可有他人知晓?
没有,按照皇上的吩咐夜里住在一个下人府中。
尚睿点头:很好,你直接回去吧,我让洪武送你。他担心倘若魏王擅自回京被徐家知晓了,恐怕自己也保不住他。
魏王有些失落地看了尚睿一眼,似乎有话却羞于出口。
尚睿会意道:冉鸿那孩子年底将他送来太学府读书吧。可怜天下父母心,魏王冒死也要亲自将那个消息告诉他,也不过为此。
魏王一出门,经秋风一chuī才发现衣襟已湿得透彻。不禁一阵感慨,他当年离京的时候老九还是个躲在他母亲徐贵妃怀中的一个孩童,近些年来又听说他安逸于玩乐并不长进。可是好象也不对,不然方才一翻恩威怎能将自己驯的服服帖贴。
待魏王走后,才从里屋出来一人。三十岁上下,身材清瘦,一副儒生的书卷灵秀。
尚睿抿嘴笑道:贺兰巡啊,襄王的事果然不出所料。他近年暗中买马铸铁也是时候了。
贺兰巡拱手:皇上圣明。捻了捻下巴上短短的胡须,蹙眉又道:可是那宝玉之事,倒也意外。
尚睿反不以为然:朕还就怕他不反。
皇上还是尽快出城与御驾汇合后回宫吧?
一听回宫二字尚睿便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朕知道。
因为反京突然,接驾时候也未按全部礼仪。做仪仗的两行卤薄之间的路中有一个耳垂双鬟的锦衣孩童,一见尚睿下车便很懂事地跪地叩首朗声道:儿臣躬迎父皇圣驾。
见他说的有摸有样,尚睿一乐牵着他的手同步而行,忽然想起什么道:浚儿,明年你八叔的儿子要来与你一同念书,你可好好学莫让别人给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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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福殿里,一大家子后妃与徐家的外戚都似众星拱月般的将徐太后围在上座。左边是皇帝,右边则是皇后王氏。
徐太后在和娘家的姐妹们话着家常,时不时地会掩嘴笑出声。
而尚睿则在一旁和长子冉浚忘我地逗着蛐蛐,突然父子俩不知遇到什么同时咯咯地大笑起来。徐太后不禁朝他们看去,乐幽幽地道: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子也还跟个孩子王似的。
接着调身去抬手拉着另一侧的王皇后,也多亏你将冉浚视如己出,费了不少心。
其实皇后稍许揣摩了太后的神色后继续道:其实依儿臣看,还是应该把浚儿她亲娘从行宫
话未说完,徐太后的脸色已经垮了大半,不守本分只会媚主的女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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