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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古小蘑本是垂着头抱着身体在雨中颤抖,猛然抬眼看去,天狗锋利的前爪便要抓向索萦,登时想也不想,站起身便向前奔去。岂料奔了没几下,突然摔倒在地,周围冒出四个巨大的木桩,似是要将她封闭其中。古小蘑跪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只是怔怔的望着前方,一道光雷携着雨水,迅速向她袭来。
是谁突然攻击,根本无从知晓。
这样qiáng烈的光,照亮了每个人惊恐的面容,只是根本来不及折回。孟泽虚扒住天罗地网的边缘,撕心裂肺的吼着,却根本传不出他的声音。
她躲不开了。
眼睛狠狠闭下,雨水仍然浇灌着她的身体,很冷。
巨大的响声在天空炸裂,热làng扑面而来,她害怕极了,想必被这样的雷术直接击中,身体肯定也会四分五裂吧。
雷光沿着雨水蔓延开来,整个狰狞的扑向她。古小蘑喘息了一声,没有睁眼,只是狠狠弯下身去,等待最后一刻的降临。
蓦地,那轰隆的巨响突然消失,连热度也不见,这恐怖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那雨水也不见了。古小蘑惊惶的睁开眼,抬起头,却看到郁琉蹲在她身前,为她撑着伞,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他的发像是发了疯,在空中烈烈飞舞。青衫纷扬,衬得他和那雷光一般,美得凌厉,却更像一场朦胧的幻觉。
她怔了,竟说了一句毫不相gān的话。
你哪来的伞?
你包裹里翻来的。
不用撑了,反正我也不会生病。
她涩然的望着郁琉,看他上扬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丝鲜血,眼中的笑意却是不减。
可是你会冷的啊。
会冷的啊。
当然会冷,冷到这些年,她早就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了。
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勉qiáng自己笑。
怦怦。
心脏跳动的声音。
怦怦,怦怦。
这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可古小蘑没办法去想任何事qíng,她的眼中映着他流血的嘴角,便似愤怒得要窒息,想要做些什么。偏生手腕软软的抬不起来,只得那样望着他,心跳得厉害,却痛成一片。
怦怦,怦怦,怦怦。
他挡在她身前,身体似乎有些撑不住,只得扶住了木桩。
你曾问我你是什么郁琉硬生生的用后背接了这雷术,却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是笑吟吟的看她,嘴角的血液愈发猩红。
我说,你就是你啊,gān瘪蘑菇墨绿的眼眸愈发深黯,携着淡淡的怜惜。他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心口,轻道:不管你是什么你就在这里。
第二十四章
郁琉起身,所有人都望着他的背影。青色的长衫被雷电烧得焦烂,露出他白皙jīng致的后背,诡异的墨色花纹顺着肌理渐渐蔓延开来,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忌的咒语一般,缓缓扩散,又迅速没入皮肤里,如同活的一般。
他没有回头,手中不知何时拿了那个卷轴,轻轻往后一抛。一道黑影跳下,天狗回身衔住,现出人身,警觉的望了天衍派的人一眼。
我跟你们走,便不再需要她了吧。他淡淡的笑道,突然转过身去,面着索萦的方向,嘴角的弧度蓦然消失,晶莹的墨绿眼眸满是森冷,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刚从画上睁眼的郁琉,冷酷,安静,带着无言的张狂。
离gān瘪蘑菇远些。
索萦骇得后退一步,却不知他在说谁。
郁琉言罢,身体化作一缕青光,轻盈的归向天狗手中的卷轴。
天狗yīn沉的脸上头一次有了些许波动,那是欣喜的表qíng。他望着孟泽虚,后者仍在天罗地网势中,与陆修剑拔弩张的相对,天衍派的弟子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就那么僵持着。
突然斜地里伸出无数藤蔓,在结界周围迅速伸展开来,形成一个等大的圆。结界中的两人都感受到了异动。陆修眼中jīng光大盛,捏出剑诀,佩剑化为九影,正是莫轻远曾经使过的御剑术,可此时由陆修使出,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孟泽虚看出厉害,在结界中躲得十分辛苦。而结界外,天狗与天衍派众弟子两相对峙,谁也不敢轻易先动手。
可若孟泽虚已经是玄yīn教主,区区御剑术便让他躲得如此láng狈,是不是太过不正常了些?
莫轻远渐渐瞧出了端倪,他皱眉道:六师弟好像不是在躲,他跳的每一个位置,御剑术便会很重的打在天罗地网上这样下去
几人先后反应过来:不好!
孟泽虚微微一笑,站在离陆修最远的那个顶端,御剑术汹涌的向他袭来。光华万丈的一瞬,天罗地网势轰然崩塌,在空中陡然消失。陆修的剑却不停,狠狠击向还在半空的孟泽虚,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是了,他是身经百战的陆修,如何看不出孟泽虚的那点技俩?一切的yù擒故纵,原来只是为了结界破碎,他身在半空的那瞬间。
孟泽虚身后没有支点,手中扣起咒印,却已然不及。空中突然袭来一阵馨香,无数火红的花瓣将他包围,那香气有些熟悉,仿佛在某个美好的清晨,红花怒放,明艳绝伦,就开在他的心间,分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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