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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解释道,原来同窗的王生前几日暴毙。因为一直未曾娶妻,于是家里给他办了一场冥婚。同窗都收到了请帖,正愁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宁桓想了想,这个王生平日里倒是为人和善,待自己也是不错。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宁桓对鬼神诸事倒也没多大忌讳,想着若是王生家中派人送来了请帖,自己便去。
宁桓和张生李生告了辞,回到家中和宁父宁母请了安便回房了。管家宁四正拿着一封信进了门,“少爷,门外有人送来封信。”
“宁叔,放桌上吧。”宁桓撕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张请帖。王子期,白蜡蜡的封面上端端正正写着的正是王生的名字,配上正中大红的“喜喜”字。宁桓看了眼请贴上的日期,是明日。他将请帖放在了桌上,丫鬟们烧了水,宁桓洗完澡便倒头睡去了。翌日清早,宁桓喊了家中两个小厮“宁福”“宁贵”,骑马就往城北去了。
路上没什么人,两时辰后便到了城北王生家中。王宅大门紧闭,正中牌匾上的“王宅”二字被一团团白绫簇拥着,大门以及柱子边贴满了白色的“喜喜”字,地上洒满了白色的纸钱。
宁贵看着眼前的景象,转头看向自家少爷颤声道:“少爷,这是……”
“敲门。”宁桓下了马,直接走到了王宅大门前。
“诶,诶,好嘞。”宁贵跟着宁桓身后,低着头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门开了,门后探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嘶哑的嗓音问道:“什么人?”。
宁桓上前躬了躬身,双手递上了请帖,道:“我是子期的同窗。”来人混沌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宁桓,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门缝开了大半:“进来吧。”
宁桓踏进王宅,里面的人并不少。人群悉悉窣窣地不断低语着,面露一丝不安之色,偶尔会有几个人见宁桓经过蹙着眉打量着他。宁桓扫视了眼周围,发现并没有熟悉的同窗影子,看来这次只有他来了。
宁桓是客,被安排坐在了大堂的左侧。按照阴婚的风俗,男女的尸身最后是要葬在一块。黑木棺材被抬了进来,棺盖掀起了大半,宁桓见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大红的新郎喜服,那张熟悉的脸因为尸体肿胀宁桓已经认不出了。尸体停敛至今已有七天,棺盖一开,周围腐臭味大的厉害。
宁桓朝着门外看去,等着众人将新娘的棺材送进来。大堂内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却保持着死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看不清表情。一排排白蜡烛在两侧燃烧,幽幽的火光照亮了正中惨白的“喜喜”字。门外响起了诵经声,随着那声音的由远及近,另一具黑木棺材被由八人抬着进了屋,不知是不是宁桓的错觉,这棺身上的花纹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三清山吗?宁桓晃了晃脑袋,随即打破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哪户人家会找个凶鬼结阴亲。
“一拜天地!”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王生的灵位被由本家的弟弟高举着,朝着外头深深鞠了一躬。按理,阴亲的仪式是由两家的血缘亲人替代,可堂下如今只有王生一个本家弟弟。宁桓疑惑地朝着周围望了一圈,也未发现新娘的家人。
“二拜高堂!”王生的父母坐在大堂之上,二人皆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衣,目光呆然的接受了跪拜。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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