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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睁开我的眼帘,一片黑暗,渐渐转入一片朦胧迷茫,醒了御医她醒了!一阵疯狂的怒吼回dàng在耳边,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缓和着眼睛的不适。
一名满脸胡腮的御医小心翼翼的将一条红线缠绕在我手腕上细细诊脉,半晌,他凝重的脸上终是露出了微笑,皇上,皇妃已无大碍,只要略加调养身子就可以恢复!
我虚弱的抬眸望了眼祈佑,他的眼神迷离中带着欣喜,黯然中带着自责。原本细腻有致俊逸的脸庞上出现了沧桑之态,仿佛一瞬间了老了十岁。他缓缓挪动着步伐来到我身边,轻柔的握着我的双手,仿佛怕一个用力就会将之捏断。唇轻轻摩挲的吻着我的手心,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却无从下口。
我虚弱的抬起另一只受伤绑着纱布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睇着他眼底的血丝,似乎很久未睡去了,我没事了!嗓子虽沙哑,却还是用尽全力吟了出声。
他启了启口,还未发出声音,一滴泪就由眼眶内划落,我很快便用手心接下那滴泪,然后紧紧握在掌中,这是你为我流的泪,我会好好保存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哽咽着,最后埋首于我的手心,我轻轻动了动身子,帝王,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表露悲伤的
他埋首良久,就是仰起头,方才的悲伤之色已渐敛,幸好你没事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对你用西域劣毒,绝不轻饶!
我摇头,请让我自己去查。若是祈佑自己去查,定然会在宫中掀起一场渲然大波,此事不能闹的如此大,这对皇权有很大的损伤。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沉默许久,用力点头应允。后又哀叹一声,韩冥此次护你不周,我要收了他的兵权。
一听到此,我猛的想阻止,却牵动了手臂上的伤,我闷哼一声,冷汗溢出,皇上不要,根本不关冥衣侯的事。
我只不过随口说说,你就这样紧张。他轻轻松开我的手,舒手为我抚去额头上那丝丝冷汗,你好好休息,知道吗?夜里我再来看你。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恩。轻轻颔首,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沉静了许多。才意识到手臂上的疼痛疯狂的传到心里,yù将我折磨到连叫喊也无声。
才从外边端着一盆正冒着热气的水走进来的心婉一见我如此,手中的盆哐啷一声摔到地上。连忙冲到我身边,焦急的道,皇妃,您怎么样了,脸色这样痛苦,要不要传御医来?
我qiáng忍着疼痛摇头,只是扯到伤口罢了。我悄然将手静静瘫在柔软的丝被上,用力平缓自己的疼痛。
心婉吐出一口气,皇妃您昏迷了五日,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竟昏迷了五日?我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她,是什么毒竟能让我伤的如此严重?西域劣毒?
是呀,皇上在您榻边守了五日,也未去上早朝,只是一直在您身边唤着你。咱们做奴才的都为皇上的qíng义所动她宛然叹息,目光中更多的是羡慕。
我的心颤动了几分,难怪他的脸色竟如此苍白颓废,他是一位圣明之主,怎会因儿女私qíng而不上早朝?我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已经超出了皇位吗,笑容不自觉浮上唇畔。可是脸色又倏地冷了下来,在我刀上下毒的人到底是谁,知道我未在离宫的除了祈佑与韩冥就只有一直在寝宫内伺候着我的九个奴才与四名护卫。记得我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泄露出去,却还是走漏了风声。唯一能说通的就是有jian细。
现在以我的身体状况来查证这些是不可能的,那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揪出里面的jian细呢?疲倦的闭上了眼帘,将整个身体软软的埋进寝榻内,深吸着被褥上的风雅之香,思绪渐渐迷乱,最后昏昏睡去。
在寝宫内整整躺了五日我才渐渐能自己下chuáng,手臂上的疼痛依旧隐隐传来刺痛,锥心之疼。绾青丝,攒花钿,描子黛,披凤裳。一切皆是心婉为我梳妆,望着铜镜中被脂粉掩盖着略显苍白的脸,我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片刻后,十二位奴才皆纷纷而至寝宫,满满跪了三排,心婉则安静的立在我的身侧。我依旧背对着他们,瞅着镜中的自己,手上把玩着翠绿玉梳,寝宫陷入诡异的安静。我闻他们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紊乱。
我深呼吸一口气,啪一声将玉梳重重放下,摔在妆台上已是两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紧张窒息的气氛。我终是开口了,本宫临行前对你们jiāo代过什么。
不许泄露皇妃的行踪。他们异口同声答道,有低沉的,有清脆的,夹杂在一起变的格外响亮。
记得倒是很清楚,可为何有些却记的到做不到呢?我调转一个身,凛然望着他们,脸上却依旧带笑。
又是一阵冷寂,我轻轻整整衣襟,心婉,那身禁卫服与佩刀是你给本宫准备的吧。
心婉一听,脸色倏的惨白,软软的跪在地上,皇妃明鉴,那套禁卫服是行云护卫转jiāo给我,让我jiāo给皇妃的。
我巧然将目光转投向一脸坦然自若的行云,若我没记错,是莫兰与皓雪一同前来将禁卫服与佩刀jiāo给奴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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