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1 / 2)
你所说的方法我们早就想到,可这条河坝不止是洛阳唯一的水源,也是我军唯一的水源,所以苏将军立刻接下我的话,捋着胡须摇头,他的所以二字还未落音,就被我接了下。
所以才有了昨日王爷擅离军营。我把目光放转至祈星,他先是一僵,继而赞赏的冲我轻笑,我也回以一笑,脑中浮现出的竟然是他站在水中一丝不挂的样子,双颊微微发热,甩去脑海里凌乱的思绪,接道,他就是为再寻找一条水源,很幸运的被他找到了。一里外的南郊有着一条清澈gān净的小溪可供给全军作为水源。
我将所有的话都说完,却未见苏将军与祈星有任何反映,安静中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又或者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苏将军突然一阵大笑,随后走到我面前用力拍拍我已经被沉重盔甲压的疼痛的肩膀,力气大的惊人,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幸好我用力顶撑着。
好一个聪明的潘玉,才来军营一夜就将所有的形势摸透彻,甚至还想到应对的方法,难得难得他仿佛看见天人般,笑意源源不断的在脸上泛开,望着他,仿佛看到父皇,他也有着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开心之时也是拍拍我的肩膀。
祈星也上前来,一手将瘦小的我朝他胳膊湾里带,依你之见,该如何?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语音方落,一阵雷鸣在头顶轰隆隆的贯彻绝响,我与祈星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东风来了!
苏将军兴冲冲的跑出营帐将数千名士兵聚集起来,威信十足的说道,众将士听令,朝半里外的河坝出发,以最短最快的速度将其毁坏。
望着数万位士兵随着苏将军气势磅礴的依序渐进,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随着他们一起而去,却被祈星拽住了,大雨将至,你要去哪?
与他们一起毁堤坝啊!只要堤坝毁了,大雨就会将岸上的泥沙全数冲进河水中,河水一被污染变的混浊也就自然而然断了他们的水源,洛阳一攻克我就能回苏州了。
你去凑什么热闹,不准去!然后硬将我拖至右侧的椅子上将我按坐下,然后他与我并排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说,陪我坐会!
我们两就这样一直坐着,他也不说话,我看看他闷闷不乐的表qíng,再望望他深琐不放的眉头,甚为惊奇的问,这开封即将攻克,王爷怎么好象不开心?
母妃为我选了个王妃,杨太师侄女!带着点讽刺,他笑了。
王爷早已成年,成家立室必然!我理说应当的笑道,祥装看不见他眼底那千万般个不愿意。他的母妃是明贵人,她出身名门贵族,心高气傲,从不屑与她人打jiāo道。况且他的儿子祈星手握重兵,还为皇上产下第一位小公主,在宫中地位更是高人一等。她若要选儿媳绝对也是高人一等的,这哪能容祈星自己做主呢。
他嗤之以鼻,堂堂王爷,连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说出去不成笑话!
或许很不应该,但就是抑制不住,笑了出声,王爷,问您个问题,能如实回答?
见他应允点头,我以无比清脆的嗓音问,皇位,您想要吗?
※※※
五日后,洛阳城不攻自破,早已饥肠辘辘的士兵与百姓弃械开城投降,洛阳正式归属亓国,同时邯郸也传来捷报,大胜,归亓,举国欢腾,普天同庆。而祈星硬是要将我送回苏州城,于是大军分为两批,一批由苏将军带回金陵,祈星则领着数千名将士一路将我送回苏州。
祈星说的好听是要送我回苏州,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为了逃避大婚,他根本不愿意回朝见明贵人为他所选的王妃。
还记得那日我问他想不想要皇位,他竟然斩钉截铁的回了一个铿锵有力的想字。
他说,从小母妃就对我说,这个皇位并不是太子的,而是有能者居之,那时年幼还不懂母妃之意,直到十六岁封王那日,父皇予我兵权让我出征。在战场上哪一次不是提着命在与敌人浴血奋战,而他纳兰祈皓凭什么坐享其成?难道只因他是嫡长子?
我是该庆幸他能毫不掩饰的在我面前将心里话合盘拖出,还是该为他有这样一个硬是要将他推向绝路的母亲而心疼?历来哪代皇帝的宝座不是用亲兄弟的血堆砌成的?又有多少英雄为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白白送去了xing命,可是依旧有一批一批执迷不悟的人在苟延残喘的争夺着。
那时的我只问了他一句话,你有信心能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好皇帝?又或是只会逞匹夫之勇?
天高云阔,月白风清,杨花纷纷渐折。
秋香未浓,闲门落叶,疏桐落,润秋已近。
不曾想到我在卞国一呆就是两个多月,如今中秋佳节已近,我站在苏州城的潘府外徘徊良久,却终究未跨门而入。而祈星并问询问我原因,正如他未询问我与连城的关系一样。他就这样静静的陪我站着,身后数千名士兵也就这样站着,苏州最繁华的大街被我们堵的水泄不通。
祈星的到来还惊动周边县郡的官员,知县、总兵、通判、千总大大小小数十位官员带着大礼来到潘府外拜见祈星,却被他怒斥一顿赶了回去。
丫头,你都站了近一个时辰,还不进去?难道不想你的家人?他终于忍耐不住,qiáng压抑心下的躁动问我。
想。只是一个字肯定了我真实的想法,我想母后、父皇而潘家人对我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他们对我的好全出于想对祈佑的讨好,我厌恶潘家所有人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