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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平静地点头:侯爷,殇从不打诳语,鬼王是兰后的亲生,后遭小人诬陷弃之深山,是殇将他带回来的,这点鬼王也是知道的!

猊貘听完猛然一怔:他知道?知道还助我登位?

殇道:那是侯爷的恩qíng盖过了他的仇恨!鬼王是个重qíng重义之人!

猊貘突然安静了下来,坐在桌边不发一语,殇看了看他的侧脸,继续道:侯爷一定听过他chuī奏的那首叶笛,那是当年兰后最爱的曲子《凤非离》,每当惊蛰,深夜的皇宫就会响起,唯有缘人才能听得到!

猊貘突然想起儿时宫女发疯的事,那时候她一直说:曲子,曲子!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有风佑,惊蛰当夜,便会看到他坐在月尘宫的屋顶遥望朝华殿的落寞身影,看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猊貘幽幽地开口,殇侧了侧身子等他开口。

我要你知道,我的让位不是因为我的无能,而是我相信北里在他的手中会变得更好!殇,我答应你,但也请你保护我的亲人

侯爷,殇一定做到!

殇那个女人我带走了,你别伤害她,冰窖的事不要再有了

四、涟漪

在涟漪年少的记忆里,阳光总是格外柔美,星光呢喃的秋夜,蘸着枫香弥漫的月光,一笔一笔写着梦里的诗句。

她写:红叶有霜终日醉,醉到深处是飘零。

而他总是笑她的痴,嘻笑间却又在那娟娟的字体旁续下:曾闻叶上题红怨,叶上题诗寄阿谁?

而那个人身体熟悉的郁香总是萦绕在自己身边,不管何时,蓦然回首间,总能看到一双幽幽的眸子正凝注着自己,象初秋阳光里的荷,泛动着鹅huáng的火焰,温润地舔舐她的眉梢

屋顶飞檐上的铜铃被风chuī得咚咚作响,耳畔是不绝的梵音,涟漪沐浴在寺庙金色的阳光下双手缓缓合十,许下心中的愿望。

求什么?一双大手盈握了那柔柔的纤腰,涟漪双颊一红,低首不语。

哦?我知道了?猊貘的俊美一挑,带着笑意伸手探向她的小腹,那唇贴在耳边低声道:你该求我,而不是求佛!

咳,咳旁边不识趣地想起假意的咳嗽声,涟漪循声看去,一个少年半倚在阳光下的朱门上,眼神不耐烦地滑过自己的头顶,最后落在殿外的松枝上。

涟漪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发愣,那耳际遗漏出帽檐的金色发丝像金翅鸟发扬的绒羽。

怎么了?猊貘的关切打断涟漪的思绪,她听他调笑般的说道:别看他看得那么专心!

不是的我只是涟漪脸颊一红,话语间带了些委屈,猊貘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小声抢白:

二弟他们也过来了,我们去厢房!

涟漪被她推搡着向后走去,那门旁的少年回过首来,一双孤寂而冷清的眸子就这样落入涟漪的眼中,带着那充满忧郁的深蓝

不是的!她想说,在月尘宫深夜的花园,她曾悄悄见他笑着逗弄初生的小狗,他的内心该是充满阳光的,而不是被如今的冷漠覆盖,猊貘,这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阳光下的笑脸?

静静的秋日,柔柔的阳光软软地穿过祥和的云朵和黛色的山峦,从枫林闪闪烁烁的枝叶间流泻过来,吻过指尖,熨过面颊,爬上额角,象一圈圈度人出尘的灵光,幻映在荒凉的头顶。

父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猊貘小声的说着,古道旁的枫林发出沙沙的轻响,涟漪坐在马车上,看见猊貘低垂的眉眼又是一阵心痛。

怕什么?那少年冷冷地言语却意外暖了两人的心,那似乎是一种承诺,让人莫名的心安起来。

风佑,发色该染了!猊貘笑着去扯他的露在外面的发丝,涟漪见他懊恼的将它们往帽子里塞着,然后恨恨地说了句:早晚有不用染的时候!

涟漪听到猊貘的小声,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远处又传来一声声深沉的钟声想起老禅师的话,心又沉了下去。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禅定无烦恼,心如莲花开。她默默念叨想要让心qíng平复下来,然而猊貘还是发现了,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这世上没有定下的结局!

涟漪知道他说得是那副卦象,她不明白,为何像他这么好的人就注定无子呢?不该啊

要孩子做什么?旁边的少年冷嗤一声,不屑的背过头去,猊貘笑着打趣他:你即这么说,那做什么也要去算一卦?

那少年颊边一红,吞吐道:我我只是看着好玩!

至少你比猊貘要好!涟漪幽幽地话语cha了进来,少年哼了一声,大叫道:你真信啊!那种江湖骗术,什么无子,什么独子的?全是屁话!

少年说话太急bī红了脸,猊貘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这种方式实在太过可爱了,他哈哈笑了起来,使劲捶了捶他的肩膀道:没错,全是屁话,就算是真的,以后你的孩子也是我猊貘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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