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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是我不好,不该任由你去看荼靡,知道吗?北里的雪花也很美,晶莹剔透,纯洁无暇,想不想看?
云桑点点头,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宿离只觉得一切都是冷的,只有云桑才有温度。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侧头凝望,在她不明白的时候,那些哀伤爬上他的眼角儿,攀上他的唇。
其实,哀伤就是一种冷,冷到彻骨
云桑,若有来世,我定不会再让感qíng走到荼靡花期
手起刀落,不周山山脚的艾糙丛中,红梅点点,有什么颜色能比血,更缠绵?
不远处,连惑直挺挺的站立着,那手中的虎符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肌ròu里,眼角处的湿润在刀斧砍下的那一刻化为冰冷,他怔怔着看着漫天的红色血雨扬起,又消失于无形。
那一刻,他如坠寒冰,往事一幕幕地在脑中回现,宿离的,云桑的,连城的
宿离,我不说对不起,因为我不配
红色的朝阳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上,道不尽的落寞与寂寥
正午的不周山口,阳光灿烂,风声喝喝。
冷不冷?要不要把披风披上?风佑贴在连城耳边,一如既往的体贴,只是此刻的连城听来,没有一丝感动。
连城摇摇头,走到栏杆处望向山下,风中的黑色旌旗猎猎作响,她回头,正看见风佑对着她笑,那含着六分冷峻的笑,让她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哀伤。
风佑倾身闻着连城耳际的体香,手挑起她长长的青丝,轻声呢喃:你还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话语虽轻,那意志却坚韧如铁。连城忽然觉得害怕,在他温柔的眼神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那除了yù望和野心,其他的东西!
王,时辰到了!
风佑身后走来一名副将,连城双唇一抿,见风佑的剑眉蹙到了一起。
走吧!
连城不等他的手伸来,自己走下台阶,一步步,她看见叶姜正站在对列的前沿,风鼓起了她的衣袍,chuī散了她的盘发,可她依旧镇定的微笑,连城觉得那笑容很假,她不相信此时此刻,自己心爱的男人拿你去换另一个女人,有谁能真心的笑出来?于是她看叶姜的目光带着鄙夷,但随即看到她身旁的连惑时,却又充满了哀伤。
垂在一旁的手被另一个滚热的掌心握住,连城看到连惑眼中瞬间而生的杀意,风佑还在耳边说:丫头,记住我的话,我不放手的!
那一瞬连城觉得好冷,她转身,对着他嘲弄的笑道:佑,如果你这一生有得不到的东西,那一定是我
然后她没有看他的表qíng,大踏步的向着黑旗军而去。
叶姜看着连城走了过来,她眼中的坚韧和那些哀伤不可抑制的泄露出来。叶姜注视着她的神qíng,那是绝望后寂寞无语的沧桑,以及她无法参透的深沉
叶姜离开的时候,眼角看见连惑的手伸了出来,可连城却没有接,她停在他的面前,仰头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前方的风佑双拳紧握,看得却不是正在走来的叶姜,僵持间,忽听轰隆一阵巨响,山中顿时硝烟弥漫开来,众人惊惶未定,连城用袖口掩鼻,却依旧痛苦于那浓浓硫磺的味道。待到沙石漫开,连城看见不远处的小山被炸了开来,土石纷纷的下落,在山脚出堆砌起天然的屏障,旁边一条古道恰到好处的延伸至脚下。连城一怔仰头看向连惑,见他正看着前方风佑。
罗刹鬼,不周山口不是只有一个,只要我想,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我东隐的土地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踏上的!
风佑冷笑一声,道:连惑,我不会用西泽那招来对付你,我若要打你,定是两军在野,堂堂正正的一战!到时候,别说你一座土山屏障,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踏给你看!
说完横剑于面前,右手抚上剑柄,一寸一寸的拔出覆海剑,剑身反she的光映在他带着邪肆微笑的脸上,唰的一声,长剑亮刃,一股yīn寒之气散发出来。
总有一天,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他说话时,剑锋指着连城,说不尽的张狂,连惑和连城都蹙着眉,连城心里有一种悲哀慢慢涌了上来,仿佛一些东西被越拉越远,沙尘在鼓涨的风中挥洒满天,弥盖了每个人的脸,而那日风佑的覆海剑在翻飞的衣袂中越发显得肃杀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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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能更新啊!痛苦!
身若两分心亦两分
青松成坡,幽竹引路,连惑和连城缓缓前行,此时已是初晨,阳光洒落在林间,暖暖的。一个月来,连城一直在紫菀宫静养,闭门不出,连惑知道她有心事,却惆怅于他们之间的隔阂,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城再也不是那个只为他围绕的姑娘,可偏偏自己的心却早已遗落在她的身上。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一直无语,连惑本想就这样走下去也好,至少连城还站在身边,到了一个转弯处,此间有个亭子,竟是落叶覆盖的琴台,台上一把古琴,斑驳陈旧,连城走上前缓缓触摸琴声,想起桃花坞最后的那夜,不由莞尔一笑。连惑不知她为何而笑,只是见她娉婷地立于亭内。远山如黛,流云若纱,清风入林时,松动声如涛,竹叶落如雨,两人皆痴,一个为景,一个为人。
连城沉吟半晌,道:哥哥,宿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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