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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佑抬起手,用力揪下一根,靠近火堆仔细看着,微然一笑:
还是瞒不住!说着看向连城,眨了眨眼笑道: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头发是金色的?这五陆也许会有人瞳色各异,可头发皆是黑色,唯有我!也许我真的是恶魔投胎的不详之物呢!
连城看着他湛蓝的瞳孔,泪不住地外涌,风佑看得心慌,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哄着。
连城眼前一片空白,连风佑的话也听得不真切起来,脑中唯有猊犿手中的那副画像,那画上的男子一半人面,一半鬼颜,而那半边熟悉的脸上,冰蓝的眸子冷得让人心寒,一头张扬的金发诡异而炫惑,猊犿眼中嗜血地恨意犹现:他是我的,我要将他从我这里夺去的,全都要回来!
佑
连城扳过风佑的脸,主动吻了过去,风佑温柔地承受、回吻,呢喃着
丫头,我这样爱你烙于心别离开我连城的手垂下了,夜那么浓,那么黑,为什么还让自己看清楚他苦楚凝固的表qíng?他就在这样的黑色空气里一点点吐出了他的祈求。温热的液体从连城眼里滴落,落到风佑胸前,心中沉闷的痛呼啸而出,心全都裂开了。
丫头风佑压在连城身上,低低的唤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他的唇从连城的发际掠过,轻盈温存似散落的桃花,那花飘在唇间,温和滋润,飘在耳际,片刻恍惚,飘在脖颈,柔软销魂,飘在胸前,若生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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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qíng忘爱攻陷西泽
颠簸的马车内,连城撩帘看向车外漆黑的山道,月下,那一簇簇梦迭花在各个山头上疯长,它们放肆地纠缠,沿蔓,刺目的红,浸了整片山谷。那浓烈花香窒息,连城听见谁的心,因沉得太快,而发出颓然的响动。
是我的心吗?连城捂向胸口,不是的!自己的心,早已分成片片碎开,没有真正重量,哪怕离开时,因听见风佑梦中的呓语而落下,那也飘落得渺小而没有声息;那么沉下去的,会是风佑的心吗?那一向在他胸腔里,保护得完美,隐藏得绝妙,跳跃得愉快的心?
连城宁愿他从没有爱过自己,可他含笑的唇却分明呢喃着:丫头
低首看向自己的小指,指甲间还残留着梦魂的淡香,连城知道自己是卑鄙的,梦魂覆于唇上,美人的红唇也是致命的毒药,但要他的人不希望他死,所以梦魂缠梦,一点清浅的毒素也只是让他沉睡。
连城取下发钗,掌心紧紧握着紫玉银钗,缓缓撩起手臂的纱袖。看着嫩白的肌肤,心一横,生生地在上臂留了一道血痕,血液所漫之处,皆是切肤之痛,可这与烙在心头的痛相比起来又何足挂齿呢?
佑你一定不能死我等着你来恨我
漆黑的山道上,马车无声息地拐了一道弯,向着西泽宫城飞驰而去
薄幕冥冥,浓烈寒铁的气息在淡淡晨雾中消散。
风佑在沉睡中只觉得脖颈一凉,倏地醒了过来,耳旁传来猊犿得意地笑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罗刹鬼,想不到你会栽在女人手里!
山坡被士兵层层围住,猊犿俯视着脚下的男子,恶毒地笑着。因为这个男人,他那无用的哥哥才会凌驾于他之上,他们夺走了他的一切,使他如丧家之犬般的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的风虽然很大,可却是温暖和煦,风佑捂着眼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眼睛一点点地睁开,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亮,蔚蓝的天空上有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长长的尾巴在空中迎风飘摆,风佑看着风筝,像个小孩子似的扯开了嘴角。拨开架在颈项的刀刃,风佑坐起身,用力甩了甩头,视猊犿于无物般的低笑道:丫头,你的心可真狠呐!
世上最毒的莫过妇人的心!怎么样?罗刹鬼,你也算尝过这五陆最美的女人了,死得安心了吧?
风佑双腿岔开,漫不经心地捞过散置在一旁的衣衫遮盖住自己□的上身,猊犿见他如此藐视自己不由得抓狂:
罗刹鬼,死到临头你也敢这么嚣张?
风佑眼角一抬,眸中森冷的寒意让猊犿不自主地后退,他身体有些打颤,惊惶地说道:就算你功夫再好,我也不信一个中了毒的人能对付我这样多的士兵!
风佑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人,何须要本王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就见山坡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直挺挺倒下,而他们的喉间皆是cha着一枚薄如蝉翼地冰片,片刻便化为虚无。猊犿吓呆了,对着风佑大喊:该死的,你们合起来诈我?
风佑讥讽地笑道:我们?我和谁?猊犿,你还正当本王这么好骗?若不是假装中计,怎可轻易引你现身呢?
猊犿一下子扭曲了脸颊,他的身后突然唰唰多出数十条黑影,恭敬地对着风佑跪着。
其他人呢?风佑穿好衣衫,摸着腰间的覆海懒洋洋地问着。
昨日深夜已拿下西泽北门,现大军已在城外!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语气甚为恭敬。
好!赤水那边如何?
东隐渡江的船只已悉数尽毁,往南阳的信件也已截获!
猊犿突然大笑,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有你的,原来你才是那只huáng雀,楚毓那小子真是栽了!
风佑唇角一扬,笑道:没错,而你,二世子,算是这场计划中意外的惊喜吧!
猊犿猛然收了笑,看着风佑缓缓拔出的利剑,抖缩地说道:你敢,猊獏他都没动我,你敢杀我?
风佑伸指弹了弹剑刃,道:那是国主仁慈,猊犿,你应该知道,本王想除你很久了!
你你猊犿连连后退,突然转过身向着密林飞奔,风佑唇角扯出一丝冷笑,眼神一凛,手中覆海一剑劈下,就见一道蓝光向着猊犿而去,所经之处芳糙冻结,猊犿甚至来不及喊叫,就已被劈做两半,血液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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