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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细细品来,倒也没错。只是任安乐此人不能以常理对之,皇兄对她一向也是无可奈何。

安宁摇头,正色道:任将军xing子狂放满朝皆知,得罪的又不止你一人,她如今身处朝政,更不能以寻常官家女儿对待。她顿了顿,承恩,皇兄不会薄待于你,你实在不必多想。

安宁说完,就yù离去,身后却传来帝承恩莫名低沉的声音:安宁,我待殿下之心一如当初,可若是殿下变了你觉得我在这皇城之中还能依仗于谁?

安宁顿住脚步,没有转身,眼垂下,略带深思。

这是帝承恩第二次说出对皇兄之心一如当初,本是一句极为qíng真意切的话,可偏偏这句话最不可能从帝梓元口中说出才对。

她压下心底异样,回首,道:承恩,皇兄待你之重天下皆知,你安心在东宫养伤,待父皇降旨便是。说完顾自离去,转眼便出了北朝苑。

帝承恩未想安宁说走便走,脸色腾地沉郁下来。

候在一旁的心雨行上前,安抚了帝承恩几句,帝承恩一甩绣摆,怒气冲冲回了沅水阁。

苑书见好戏收场,拉着苑琴的袖子准备离开,见她盯着帝承恩身边的侍女一动不动,遂问:苑琴,你瞅什么?

苑琴摇头,默不作声拉着苑书悄悄从回廊后退下。

东宫后园,行到半路,韩烨便寻了个借口让洛铭西先离开,洛铭西走的时候唇角带笑,挥一挥衣袖退得甚是慡快。

任安乐一直在前领路,待实在弄不清东宫弯弯绕绕的小径后才转头道:殿下,你的葡萄酒藏在哪里了?

韩烨瞥了她一眼,好在你还问我一声,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任卿这是回了自己府上。说着领着任安乐转了个弯,朝东宫深处走去。

任安乐耸耸肩,慢腾腾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行了半刻钟,停在一处四周种满桃树的小院前,已近秋天,桃树枝丫枯败,颇有几分萧索之意。

任安乐踏进院内,见树下横卧着一张沉木躺椅,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是雅致之人。她朝四周打量片刻,见此处实在简朴,忍不住问:太子莫不是平时便休憩在此?

此处安静。韩烨淡淡回,有宫娥迎上来,他解下披风吩咐:去把葡萄酒给任大人搬出来。

任安乐闻言大悦,眯着眼一边说着叨扰殿下了一边迫不及待的占着一旁的躺椅坐下,当起了大爷。

韩烨由得她胡闹,进屋换了一身常服出来望向院里的时候微微一怔。

任安乐盘腿托着下巴,不知何时起闭上了眼,脑袋一垂一垂,素来凛冽的面容瞧上去淡雅而安静。

韩烨靠在回廊上,静静看着树下浅睡的女子,眸色柔和。

直到灯火通明,任安乐才从沉睡中醒来,深秋的夜里已微有冷意,身上盖着的薄毯却很暖和,她睁眼,书房里微弱的灯光透在院落里,印着淡淡的柔光。韩烨一身月白常服,端着一本书靠在对面的躺椅上,容颜俊美,眉间唯余暖意。

这一刻之景实在有些过于美好,任安乐托着下巴,盯着对面的俊俏郎君一动不动。半晌后,韩烨叹了口气,抬头,略带无奈:蒲柳之姿,可能入任卿之眼?

任安乐笑眯眯点头,能入,殿下之颜冠绝京华,当然能入。

韩烨忆起一年前朝堂上自南疆送来的婚书上写的便是这么一句,脸一板放下书,朝一旁放置的木盒指了指,里面是西域王进献的葡萄酒,顺带了一套品酒的夜光杯,一起拿回去,免得日后眼馋,埋汰我藏东西。

任安乐伸手便yù打开木盒,韩烨拿书一挡,淡淡道:回去再喝,我有事问你。

见韩烨面色淡淡,任安乐撇了撇嘴,念念不舍收回手: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大方说着眉一扬,哼道:怎么,我刚才欺负了你心心念念的帝家小姐,秋后算账来了?

宴上是承恩无礼在先,此事怪不得你。

任安乐一听这话,乐了,煞有其事的点头,殿下这话说得公道,帝小姐毕竟是要做一宫之主的人,我不过嘴上占了殿下一些便宜,她便容不得我,未免太小气了些。

任安乐这话说得着实蛮横,即便韩烨知道她素来张狂放肆,也有些哭笑不得。

安乐,承恩在山中关了这些年,xing子不比当初,你多见谅些,别与她起争端。

任安乐见韩烨好像丝毫未对帝承恩跋扈的xing子生厌,疑惑道:殿下,即便你知道如今的帝小姐和当初不同,也不在意?

韩烨微一沉默,望向任安乐,缓缓开口:梓元xing子不好,我会帮着她改,她不适应京城,我会慢慢教她,她若是还对皇家有怨,我总会让她知道我等了这些年,待她的好。安乐,我等了梓元十年,不是十天,不会因为她和当年不同,便将她弃若敝屣。只要她是帝梓元,其他一切,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月色下的青年神色太过认真,即便是素来无心无肝的任安乐,心底恍惚都有些不能承受之感,她坐直身子,掩在袍中的手握紧,声音有些低哑,殿下,若有一日帝梓元求的不止是这东宫妃位呢?

韩烨怔住,任安乐缓缓欺近,墨黑的瞳孔印出满园静谧,若她要的是你韩家血债血偿,江山倾颓,你又当如何?难道因为她是帝梓元,你便能对一切视若无睹?

见韩烨不语,任安乐突然笑得云淡风轻,坐了回去,咄咄bī人的神色瞬间消失,叹了一句,殿下啊,世上最难守的便是承诺,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去那位帝小姐面前显摆,免得人家不屑一顾,让殿下落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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