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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在这里走动这的人可没那份自在,一个个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似乎四周都是易碎的宝贝,尽管如此,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是猛然响起,让这些人的脚步一滞,继而缩着肩忙忙的绕开那湖中最大的一处亭台而去。
穿着沉香色遍地金袄的董娟娘,接过站在身旁的月娘递来的一杯热茶,听着对面屋子里传来的打砸声,不由叹了口气。
姐姐,老爷他没事吧?穿着白绫袄的月娘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董娟娘一笑,道:哪里能没事?这世上最大的哀事莫过于求不得。说着她转过身,月娘忙扶住她,移动裙角慢慢向外走去,口中道,我们比起老爷来,已是大幸,至少他留在我们身边,至于心,管它作甚
月娘听了便是一笑,也不再言语,忽见一个慌里慌张的丫头迎面跑过来,噗通就跪到了,道:夫人,救婢子一命。
董娟娘淡淡道:又有何事?
那小丫头忙举上一封信,颤音道:有人送来给老爷的信请夫人慈悲,也替婢子递给老爷说着叩头不止,看到她要被杀头一般的恐慌,月娘忍不住一笑,这些事都是第几遭了?见董娟娘微微点头,便伸手接过,那小丫头感恩戴德的谢过跑了。
这又是谁的?董娟娘侧眼去看,见上面并无署名,便笑道,咱们这次来是对了,竟成了传话的小奴了。
月娘见她心qíng好,便抿嘴笑道:是姐姐慈悲。伸手扶了她沿原路往回走去,站在亭楼前,听屋子里摔打之声小了,估摸是累了,董娟娘便推开门无视地上的láng藉进去了,月娘站在门外,想要往里看终是不敢,只听到董娟娘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后就是李蓉的怒喝,吓得她不由打个寒战,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却见董娟娘好好的站在哪里。
她还有脸来求我救她?呸!臭婊子!大冬天只穿这绸衣的李蓉,未束发,站在屋中央,那脸色让月娘不敢直视,忙低下头去,听啪的一声,又碎了一只瓷杯,我让她拿来给我!她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自作主张!她想死还不容易?偏要坏了我的好事!我救她!救她!
李蓉咆哮出这两句,忽地yīnyīn的笑起来,将手中信几下扯烂,道:好,我救她!哪里就能那么简单的要乱杖打死!太便宜
董娟娘与月娘听了不自觉的打个寒战,听李蓉喊了几声,奔进来一个家仆,附耳jiāo谈,隐隐听道:拿我的帖子把她弄出大牢卖到私娼里告诉那婆子将十八套法全部使了那小厮应着去了。
董娟娘与月娘此时互相看了一眼,在各自眼中发现那深深的恐惧,她们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偶尔偷听到过,私娼里盛行的处罚那些姐儿的手段,那可真是生不如死,那个青儿吗?董娟娘微微歪着头,那个抱着全哥,紧紧跟随在苏锦南身后,满脸qíng意的丫头?求不得,求不得,何苦!
我姐夫再娶礼可送到了?李蓉骤然的问话,让董娟娘醒过神,忙答道,送去了,姐夫一份,大娘子一份。随即再不闻声,屋子里静默的可怕。
老爷。门外传来一个微微颤颤的声音,打破了这可怕的气氛。
说!李蓉一声咆哮,吓得那人噗通就跪下了,叩头道:老爷,老爷,孙大人派人说,那刘大人吃醉了,在酒楼骂你呢,问要不要教训他
李蓉在嘴里慢慢嚼了一遍刘大人,问道:他又骂我什么?
那小厮几乎要死一般,白着脸道:他他说老爷你心不纯良那个对他的夫人行行猥亵
小厮话没说完,就应屋内椅子散架的声音,顿时趴在地上,却没有意料中的东西砸过来,而是一阵厉风从身边而过,脚步声远去了。
其实这小厮说的婉转了,坐在金梁桥下刘楼最大包间里的刘小虎,正端着酒杯,红白着脸将那李蓉骂的狗血喷头,心不纯良?说的真是太文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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