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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夜雨中的疯狂与放纵,让我真正明白,大哥是真的已经离开我了。而夜鸢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其实一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夜鸢一直在包容着我的任xing与放纵,即使我利用他,即使我的心底仍旧藏着大哥,他仍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从何时起,夜鸢他竟已驻扎进我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到如今已经开了花,结了果。我很想伸手去摘采那美丽的硕果,可是现在的我还不能去摘。
我不要做百姓口中的祸水,辕慕雪,绝不能让夜鸢因我而负天下。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双迷人的眼瞳正专注的看着我。削薄的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仿若耀目的日光穿破冰层,绝锋雾散。
青丝流泻在枕边,他轻倚在龙chuáng之上,手似乎还是维持我睡前的姿势。我问:我睡多久了?
两个时辰。他轻柔的将我鬓角一缕发丝勾至耳后。
你一直都没离开吗?
嗯。双手一个用力,将我横抱而起,越过珠帘,转出cha屏,将我置放在妆台前的小凳之上。
他单膝归在我的身侧,与我平视,冰凉的指尖触碰着我的颈项,一阵疼痛油然而生。我由镜中看见颈项上已有一圈青紫的淤痕,很是骇目。
而夜鸢的目光却愈发的冷凛,身上散发着无限的危险气息。片刻后,他便取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珍珠项链,替我戴于颈项之上,遮去那圈骇目的痕迹。
以后,朕都不允许你再冒险。他的声音中印有怒气,目光含着浓郁的寒气,像是在责怪我,又像是在对自己承诺。
突然,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王上,天牢有报,莫攸然要见......他的声音一顿,为难的望着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王后。夜鸢冷冷的提醒。
得到夜鸢的命令,他立刻颔首道:王上,天牢有报,莫攸然要见王后娘娘。
我疑惑的回首看着夜鸢渐有怒气的目光,心底夜疑惑他为何在此刻要见我。
在天牢中见到那个依旧风雅脱尘的男子,他负手立在牢中央,仰头凝望窗外的一轮明月,皎洁如银霜,将他沐浴其中。这样的他又使我想到多年前,他总是执着铁笛一人孤立在高山之巅,任狂风chuī的发丝散乱,目光幽幽的看着脚底的一切。也正是那份脱俗深深吸引着我,使得他在我心中有着崇高而不可亵渎的地位。
而今日却是我亲手将这个我仰慕的男子推进了牢中,还联合了他苦苦训练多年的徒儿。
感受到我的到来,他才收回视线,回首看着我。如今已少了那份决绝与恨意,有的只是平静与淡漠。
见他始终都不开口,我便率先问:你明明可以辅佐王上对付璧天裔,为何要兵行险招?
他轻笑一声:我不想借助他人之手来对付璧天裔,我要真真正正的与他较量。
借口倒是冠冕堂皇,只不过是经不起权利的诱惑罢了。我平静的与他对视片刻。姐夫,你后悔吗?
他嘴角一勾:后悔?
教导七年,教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未央。
他失声而笑,凝视着我的眸子仿佛多年前在若然居,每当宠溺我时的目光。错了,心狠手辣的未央并非莫攸然教导出来的。自我第一眼见到你,便想到一个字,妖。听起你的往事,我倒是觉得当年高僧说的话所言非虚。妲己转世,妖孽降临,祸害南国。如今的你,已经助夜鸢颠覆了一个北国,那麽下一个将是南国。
所以,你因信了这个语言,故而想将我送去南国。你想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帮你颠覆南国的。冷冷的接下他的话,这句预言是深埋在我心中的痛。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很了解你对辕羲九的qíng,却未想到,事到如今,你依旧站在夜鸢身边。
弱者,要不起未央。这句话不是你对我说的吗?所以未央一直在寻找一个qiáng者,可以让我栖息在他的羽翼下,哪怕会粉身碎骨,也会忠于我选定的qiáng者。
看来你爱的并不是夜鸢,而是因为他qiáng。莫攸然恍然大悟,可眼中却又闪迷茫:璧天裔也是qiáng者,为何不选他?
我选过他,只因他心中无我。更因.....我的心中只有辕羲九。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一幕幕的往事,璧天裔将那朵芙蓉花cha在我的发间,承诺为我盖一座宫殿,在里面种满我最爱的芙蓉花。
莫攸然脸色微变,喃喃道:无你?
牢中突然静了下来,我静静的垂首看着金huáng的月光铺洒了满地,更显凄凉。
暗自思量良久才转入正题:奴才禀报说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用一颗嗜血蛊虫的解药换我这条命。他似乎很有把握的看着动容的我,我这条命如今已一文不值,只要你在夜鸢耳旁一语,他定然为了救你而放我。
放你出去只是举手之劳,但我的条件是,两颗解药。
他扬眉一笑:怎么,一向只顾自己死活的未央竟关心起楚寰来了?
你到底给不给。看着他那可以激怒的笑,我的口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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