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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莫攸然心中都清楚。
若这次莫攸然成功了,得到他想要的,他还会留下你吗?
他深邃的目光冷寂如冰:只要他为皇甫家报完大仇,我便功成身退,哪怕是丢了这条命。
你要任他宰割?声音微微提高。
这些年来,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仇恨,若大仇得报,此生已毫无留恋。
此生,无留恋?我轻吟着重复他这几个字,随即对上他那双死寂的瞳子:可是未央需要楚寰。
骗中骗,谋中谋(1)
时光荏苒,光yīn似箭。
冬雪始伊,北风猎猎,红梅绽放。
chūn冬寒暑jiāo替,又迎来一个腊月,算算子,来到夷苑已有一年又一个月。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夜苦练剑法,子倒也过的飞快。
而朝廷中也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原本范上卿与莫攸然是站在一条线上,却因这立后之事分裂。
四个月前,王上提议选后,询问众卿意见,莫攸然推举莲贵人,范上卿却拥护自己的女儿如贵嫔,一时间争执不休,不仅在御前吵的面红耳赤,背地里都暗自搞小动作。终于在争执一个月后彻底分裂二人关系,朝廷如今形成两方势力,一方是拥立莲贵人,另一方拥立如贵嫔。故而王后人选迟迟悬而未决,我却像一个看戏人,每都听紫衣对我说起朝中之事,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莫攸然位居丞相之位,朝廷巴结之人自是不少,但他在朝为相两年不到,其势力还未在朝中扎根,能真正能为他效命的除了楚寰还能有几个?都是一群攀龙附凤的官员。
可范上卿却不同,自先帝夜宣登基三年后,便靠着自己的才学一步一步爬上正一品上卿之位,在朝二十年有余不说,其朝中挚友更是比比皆是。
莫攸然这样公然与范上卿较劲并非明智之举,夜鸢是何等人,在此刻竟是隔岸观火,看鹬蚌相争。莫攸然,一向冷静的你去哪里了?还是你有把握你会赢?
静坐在炭火旁,将手置于其上烘烤,可是我的手却像冰一般,怎的都烤不热。后窗半掩着,北风夹杂着阵阵幽冷的花香扑鼻而来。
一声声急促的步伐由远至近匆匆跑了过来,紫衣莽撞的推开门,带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奇怪的看着紫衣:何事如此慌张?
糟了糟了,宫里传来消息,有人向王上呈递密折揭发莫丞相谋反。
那王上什么态度?
紫衣也不知道,只听闻军队隐隐有调动,似乎紫衣目光闪烁着,吞吞吐吐。
我起身,拂了拂自己散乱的衣襟,举步走向窗旁,推开半掩的窗,迎风而立。裙裾逶地。
不知是谁出卖了莫攸然我似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身后的紫衣。
整间屋子顷刻间只剩下风声,仿佛只剩我一人存在。
一阵风过,颈间传来疼痛,我还没来得及呼痛便已经栽倒在地。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安静到令我觉得不真实,想动,却感觉到双手被麻绳捆绑住。我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开,隐隐听见呼吸声。谁。我出声试探xing的一问,因为眼睛被黑布蒙着,故而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使我有种恐慌的感觉。
没人回答我,便又出声:说话,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我至此!
感觉一只手被蒙在我眼上的黑布用力扯下,一阵qiáng烈的光直扑我的眼睛,我别过头,避开qiáng光,缓和了好一阵才睁开,看着眼前人,竟是莫攸然。而我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不得动弹。
莫攸然,你抓我来做什么!含着怒气,略微激动的冲他怒道。
我以为,未央很清楚为何抓你来。莫攸然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
确实不清楚。扬眉冷对,用眼神质问。
他冷哼,邪魅的目光直bī我的眼底,我却是坦dàng的迎视。
忽然间的沉默使得空气渐渐凝滞,一直坐在右侧的楚寰手中仍旧执着那把剑起身,待走至我面前才沉声说:相信你已听闻有人密折状告师傅谋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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