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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改名为:万千宠爱在一身
是夜,我从梦中惊醒,一双手臂将我揽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我那微微透汗的脊背。
我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听着那qiáng劲的心跳一声一声的跳动,我的手紧紧撰着他的襟领,低声喃道:我梦见孩子了他在怪我,为何没有好好保护他他在怪我
慕雪,别怕,是梦。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有说不尽的柔和: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我依旧紧紧撰着他的襟领,拳头泛白,身躯微微有些颤抖。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如今的你是王,你有整个北国,你权势滔天,你还有后宫三千,你有我的声音逐渐低微,最后将话语隐遁在唇中。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声,紧拥着我的那双手臂突然松开了,身上的倚靠忽然间消失。我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要抓住他,却感觉身子一空,我已被他打横抱起。
怔怔的看着他那幽深的目光,我紧紧的攀上他的项颈,也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只能迷茫的看着他。
他一语不发的搂着我穿过重重鹅huáng轻纱,越过余烟袅袅的金鼎,最后迈步出了寝宫大门。
凉慡的秋风猛然chuī打在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锦纱寝衣的身子上,轻寒渐起。看着他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侧脸,依旧是那样冷硬。他与我一样,只着了一件明huáng寝衣,甚至赤足而行。
守在宫外的侍卫们一见王上这般模样,不禁瞪大了眼睛,连行礼似乎已然忘记。
最先反映过来的是紫衣,她暧昧的眼神溜过我,随即跪地喊道:参见王上。此语一出,身后几名侍卫连连回神,一同拜倒。
攀附在他颈上的手紧了紧,头轻靠在他肩窝上,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身上的寒气渐去。他不说话,只是搂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宫门。我也不说话,放心的靠在他怀中,把一切jiāo给他。
月上中天,更漏声迟,夜静无声。
宫阙高墙深深蜿蜒,紫陌大道被月光映的朦胧如幻。
一路上来往巡视的侍卫见这样的我们,皆是一愣,随即立于一旁行礼。
原本一直被梦魇缠身,心绪紊乱的我不禁笑了出声,他问:笑什么?
我仍旧轻笑,回答:一介天子,竟赤足搂着一个女子赤足行走于宫廷,奴才们该笑话了。
他那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丝丝笑意:那就由他们笑去。
明宫中可要盛传慕雪是妲己惑主呢。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谁敢。两字一吐,有着不怒则威的冷意。
口上不说,背地里要说的。
倏然间,他沉默了。片刻后,紧抿的嘴角再次泛起绝美的弧度:那朕便甘愿做妲己的纣王。
我一愣,从未想过夜鸢会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已无言,只能安静的靠在他肩上。心底五味参杂,低声轻吟: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他搂着我的双臂紧了紧,亦轻声道:夜鸢亦是。
万千宠爱在一身(3)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才轻轻将我放下,赤着的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令我微微一颤,更为震惊的是,夜鸢他带我来到百官的朝堂之上,望那璀璨夺目的殿堂我奇怪的问:王上带我来这做甚?
他挽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踏入朝堂,我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是尾随着他走进,我们的脚步声都很轻。置身于这庄严高贵的朝堂,突然觉得这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
他不说话,仍旧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金阶,眼看那龙座离我越来越近,我立刻停住的步伐,不再前行。
夜鸢我一时乱了方寸,挣扎开他的手,有些不安与慌张皆透露在脸上。
朝堂天龙之气最盛之地,你夜夜被梦魇缠身,若吸取了月神圣的jīng华之气,后定能摆脱梦魇。他倒是率先坐在那张天子之龙座,然后朝我伸出了手,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过来。
震惊的看着他伸在我面前的手,他真的要我陪他坐在龙座上?不行,于理不合。
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只道:怕什么?这里没有旁人,朕只是想慕雪能陪朕一起坐拥北国江山,睥睨天下。
信念一动,我qíng不自禁的伸出我的左右与他的右手jiāo握,一步,两步,三步,轻轻旋身,在他的身边坐下。
在他身边望着朝堂之下,皆在我们脚底,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已经拥有了一切。
你说朕有整个北国,但是慕雪在朕心中的地位与北国一样重。你说朕权势滔天,但是朕却永远不会将你推开。而后宫三千他的声音顿了顿,我的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几拍。
他凝视朝堂的目光缓缓转至我脸上,深邃的眸中透着却摄人夺目般傲然:那朕,空设后宫便是。
淡淡一句话,那样云淡风轻,却直撞入心湖,倾覆了神魂。
他的目光是那样恳切,我的心中却是dàng出更大的波澜,从来没有想过,人人口中那个杀戮甚重,冷血无qíng的帝王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真qíng,是假意?还是一次因心动脱口而出的承诺?
他俯身,我闭眼,只觉他温热的唇落在我的眼帘之上,我的眼角却溢出了泪水。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久违的心动,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只有大哥一人是真心疼我的。
却不知,在北国的朝堂龙椅上,我又遇见了一个这样的男子。
可是,他会是第二个大哥吗?
万千宠爱在一身(4)
次我在一声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中醒来,惺忪的眼睛在四周流转了片刻,猛然弹身而起。才忆起昨夜我与夜鸢并未归寝宫,而是在朝堂后的偏堂入睡。
我暗叫糟糕,竟睡过了头,万一让朝臣们看到我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朝,那可是犯了宫规的。
掀开盖在身上的棉锦,赤着足跳下榻,披散着的秀发垂腰,散散泻在胸前。我轻手轻脚的朝前走,将隐约听见朝堂传来夜鸢那威严冷漠的声音,此刻的我也顾不得担忧,只想看看夜鸢在朝堂之上的风姿,故而蹑手蹑脚的一路前行,然后悄悄躲在一扇隔绝了朝堂与后堂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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