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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传来的是夜翎平稳的呼吸声,身后也传来阵阵马蹄声,紧追不放。
闪身。夜翎忽地将我身子向左一倾,我还没来得及反映,一支qiáng有力的箭便由耳边呼啸而过。我怔怔的靠在夜翎怀中,暗自心惊,若不是他,我怕早已是刀下亡魂了罢。
看着马飞速前行,势如惊雷,也不知要奔向何方,只觉周围越来越荒凉冷寂。没由来的恐慌瞬间侵袭着我的身心,我不想死,未央还没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怎能死。
又是一声呼啸而来的声响,但这次不是冲我而来,而是马。
身下一空,马凄厉的嘶吼声响彻荒芜的郊林,长箭she穿了马后腿,我与夜翎毫无预警的由马上摔下了来。夜翎紧紧将我护在怀中,翻滚下一个又陡又斜的坡,很多楚痛皆因他牢牢的保护而免去,反倒是落在他的身上。靠在他怀中,倾听着他qiáng稳有力的心跳声,我紧紧咬着唇,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直到他的身躯狠狠撞上一颗枯树,我们才停止了继续下滚,一声闷哼由他口中传出,脸上稍显痛楚。我赶忙由他怀中挣脱,担忧的审视着他:夜翎,你没事吧?
死不了。他勉qiáng的说了三个字安慰我,可我知道,自从马上跌下他便紧紧护着我,没让我受一丝伤害,所有的伤害都自己承受着,这个傻子!
我忙将他扶起,而杀手们已排排立在我们身后,目露森冷的寒光。
夜翎稍微平复自己身体上的不适,瞳中冷芒惊现:你们的主子是谁。
他们不说话,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眼底似对他闪过几丝畏惧,仿若在惧怕夜翎。
然我替你们回答吧,是涟漪大妃。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异常,他们的脸色立刻微变。
领头头喝道:既然殿下知道,就请让开,奴才们也不想伤了您。
倘若我不让呢?他缓缓起身,挡在我身前,声音既yīn冷又坚定。
殿下莫让属下为难,您该知道暗人若不能完成主人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今不论如何,奴才们都要取了她的命回去jiāo差。
我也由雪地上爬了起来,看见夜翎蓝绫衣袍上微渗血迹,我知道,是由于方才那一撞,如今的他一定在qiáng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吧。再看看那几名杀手视死如归的表qíng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是夜翎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一定会护我的。
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握起我的手,倏然转身凝望山边的斜坡,斜坡之下是无底深壑,淡云密布,风势呼啸,深不见底。
未央,敢不敢跳下去?他看似云淡风轻的声音飘进我耳中,手心感觉到一丝冰凉划入,是他的血。
你敢我就敢口中那个敢字才说到一半,只觉脚底一空,夜翎揽着我跳了下去。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雪使我的意识混沌,但可以清晰的看见夜翎那张坚定不移的脸。我能有的只有震惊,他真的陪我一起跳下来了?他可知这底下可是万丈深渊,他明明可以放我保命的,可他还是陪我跳了下来?
在白雪纷飞的深渊内,他那一汪如泉的眸子深深注视着我,与我一同坠入无底深渊。
一片幽qíng冷处浓(9)
冷!
此时我的心底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冷入骨髓。
哆嗦着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他半跪在我身边,脱着我的衣裳。
我想也没想就甩他一巴掌,怒道:下流!
不错嘛,还有力气打人。对于我的一巴掌,他不怒反笑,细微的声音萦绕在这空寂的山dòng,不远处生了一堆火,毕剥声与他的笑声夹杂。
我瞪着他,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涌现,我与他一同坠下山谷,然后掉入寒潭。冰寒刺骨的水汽笼罩着我整个人,熟识水xing的我却在这冰凉的寒潭中无法动弹,无数的水源源不绝的灌进我的鼻眼间,呼吸一丝丝被抽尽。是他救了我!突然回想起夜翎带着我往下跳之时,目光并不是视死如归,果然我们竟绝处逢生。这只是巧合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下面是寒潭,所以你才拉我一起跳的!
不然呢?以为我会傻的与你殉qíng?他挑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伸手又要脱我的衣裳,我立刻紧紧撰着衣襟向后缩了几分,戒备道:你要做什么!
帮你脱衣裳。他又想拨开我的衣裳,我死死的撰着衣裳就是不让他得逞,冷冷的等着他:你脱我衣裳做什么!我的声音一分比一分高,不断回响在这空寂的山dòng。
难道你想一直穿湿衣裳病上加病?他挑眉打量着浑身早已湿透的我。
经他一语才发觉冷,手足冰凉到仿佛不能控制行动,白皙的肌肤上已透露青紫。看了看他左边脸微红,还印着我的五指印,我有些愧疚,却道:我自己可以脱,你转过去。
你确定你有力气脱?他支撑着自己的额头扫我一眼,见我正要启口,悠然截断:也对,打我的力气十足,况且这几件衣裳呢。
见他支起身子便转身走至火堆边,捡起一支柴火便丢进火堆里,我奇怪的看着那一堆并未cháo湿的柴火,想必是这儿有人来过,准备了柴火。而且夜翎他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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