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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两个字,饱含威严,宫女们顿然停住脚步,流苏缓缓地走过去,问道:你们知道皇上安排风南瑾住哪儿么?
一名宫女身子一颤,回禀道:回小姐,奴婢们被派来侍奉小姐,刚从浣衣局过来,不知道小姐所问何事!
是吗?
另一名宫女道:是,千真万确,小姐,奴婢们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便匆匆离开,流苏一个人站在夕阳里,眼光越来越冷,殿门,有侍卫把手,宫女们嘴严如斯,她如同被隔绝了,外头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
流苏静静地站着,片刻,转身回房间,桌子上,摆着慢慢一桌jīng致的饭菜,流苏暗自凝眉,还真奢侈,最后的晚餐?
那还真是丰盛,流苏倒了一杯酒,凑近鼻尖,倏然手腕一麻,酒杯哐啷一声落地,就听到一声慌张的怒吼,不许喝!
第164章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旋风般冲进房间,伴随着一声深沉的怒吼,劈头就骂,你是白痴吗?明知道酒有问题还喝?
流苏被吼得耳膜有些震动,反shexing的想要捂着耳朵,qiáng烈的怒气铺天盖地而来,如bào风雪狂飙,震得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愣愣地看着冲进来的玄衣男人。
萧绝?
一身黑衣,风尘仆仆,头发略有些凌乱,冷峻的双眸如刻着疲惫,却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和魅力。薄唇紧抿,呼吸深沉,他双眸沉怒地看着她,折she出一股悍然的愤怒,掩藏在愤怒下的担忧和恐慌一览无遗。
流苏翦眸睁大,呆怔地看着萧绝,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哪个时空,只觉得心口有股灼热的岩浆在复苏,熨烫着她的五脏六腑。
那一刻,悲喜已经不分,似甜似哭的感觉充斥在心口,不断地jiāo织,连她都分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滋味。
怨恨么?不像。
责怪么?不像。
思念么?不像。
爱么?也不想。
绝时空倒流,不停地在眼前穿梭而过,流苏的脑海里如放映的影片一般,一幕一幕地回放着属于他们的记忆,硬生生地把这份沉重的记忆唤醒,一点一滴凝聚成他们之间最完整的回忆。
她似乎看见当年那个娇羞的女孩,脸红耳赤地说着,我愿意。
她似乎看见当年那个悲伤的女孩,在昏huáng的灯光下,执着地等着自己的爱人,却等来满室的悲凉。
她似乎看见当年那个决然的女孩,在一片祝福中,狠绝地按下遥控,为他们那段伤痕累累的婚姻画上休止符。
流苏这一刻分不清自己是媛媛还是苏苏,心痛的力量紧紧地拽着心脏。
这一切,都仿佛放声在昨天,记忆是那般的深刻,她想要忘却,都做不到。
这眉,这眼,这唇,都是她熟悉的,他们明明是一摸一样的样貌,不同的只是,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古装,完全一摸一样,流苏努力地在他脸上搜寻着不同的痕迹,却发现,于事无补,明明,就是萧绝。
媛媛最爱的,也是最恨的萧绝。
然而,这个灵魂她却触摸不到,或者说,拒绝去触摸。
你吓傻了?萧绝恶声恶气地道,掩饰自己少见的慌乱,心里暗自骂自己没出息,看见她举起酒杯,他的咽喉好似被人紧紧地掐着,几乎窒息,幸好赶得及,幸好
你怎么来了?流苏喃喃自语,下意识地问,她还没有从见到萧绝的震惊回过神来,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一直不敢去想象,下一次见到萧绝,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知道,她爱南瑾,千真万真,可对萧绝呢?
她努力去分清楚,属于媛媛的,永远是属于媛媛的,属于流苏的,永远是属于流苏,她努力地想要把前世今生分清楚,却总是让自己混乱。
媛媛是她,流苏也是她,她能确定,她想要陪着南瑾白首偕老,共同面对风雨,所以故意去忽略属于媛媛的记忆。努力地想要把她压制在记忆深处。
她以为她能做到,她理智上分得那么清楚,选择现实的温暖。
然而她苦苦竖立起的防御墙,在见到萧绝那一刻却完全坍塌,如碎片四she,那辈子的记忆太明显,看着他,不由自主就想到那悲伤却怀着希望的一生。
哼,这儿是皇宫,是我的家,我来这儿有什么不行?萧绝误会流苏话里的意思,以为她不想见到他,男子心底涌上的热血和担忧,那些令人束手无策的羞耻感qíng,如被一盆冰水狠狠地浇了一身,顿时冷却,连声音,却变得极为yīn冷。
流苏撑着桌子的手,缓缓地收紧,浅浅地闭上眼睛,遮掩去她眼里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再次睁开眼睛,已然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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