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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感觉特别无助么?
你曾经无奈地叹息过么?
你曾经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么?
如果它能站起来,也许,你就不用承受这些难堪。
对一个xing子高傲冷漠的人而言,这会是多大的伤?
南瑾从未受过这样的难堪吧?
又是什么撑着他渡过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四个月,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很快就过了。可对一个只能坐着或躺着不动,不能跑,不能跳的人,在荒无人烟的崖底,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要有多硬的意志,才能撑着他,坚持下来,找到回家的路。
少夫人,我可以进来吗?韩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流苏痛得麻木的神经微微恍惚,抬手擦gān脸上的泪,把南瑾的衣裳穿好,盖上锦被。
进来!韩叔听她允许,这才进来,手里拿着几瓶药,见流苏哭红的眼睛,憨厚的汉子微微叹息,还是让她知道了。
少夫人,你别伤心了,公子说了,他的伤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韩叔安慰道,在给南瑾换衣裳的时候就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他的震惊不比流苏小,南瑾因为不良于行,比常人更加爱惜自己的身子,小病小痛没有,身上更别说有什么伤口,今天给他换衣裳,那些伤口,虽然知道是皮外伤,却看得他震惊,手里的捧着的衣裳都差点掉下。
他虽老实憨厚,也知道这伤怎么来的,当下心疼极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公子是不需要人家怜悯的,倘若他敢露出那么一点怜悯或者心疼的表qíng,会让公子更不高兴,所以一直苦苦忍住,穿了两层里衣,一层中衣,血迹透不到外面来,他以为能瞒得过流苏,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流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这些药能把他身上的伤痕去掉么?
韩叔点头,道:公子肩膀上的伤处理起来要麻烦一些,我下午去药房根据公子路上所说的药方配药,差不多可以,其余的都是小伤口,这些灵药很有效果,抹十天八天,公子身上的伤疤就会不见。
流苏怜惜的眼光淡淡地瞥向chuáng上的南瑾,微微一笑,南瑾,如果你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吧!
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南瑾!
只会让我更疼惜,更爱的南瑾!
流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去眼泪又将溢出的泪,淡定道:韩叔,你帮南瑾上药吧,别让他知道我看见过他的伤!
韩叔先是一愣,转而重重地点头,少夫人果真蕙质兰心,最懂得公子的心意,他原本也想这么说来着,公子想必既不愿意让少夫人知道。
韩叔,南瑾身上的毒,该怎办?流苏不是傻瓜,流苏现在溢出的血都是黑色的,显然中毒颇深,他应该jiāo代韩叔去解了。
韩叔为难地蹙眉,诚实道:公子的毒,只有他自己能解,恐怕要公子醒来,才能有办法了。
流苏心一沉,下意识脱口而出,他什么时候会醒?
沉默在两人之间爆发,流苏双眸定定地看着韩叔,韩叔哑口无言,似乎不想说出心中的答案,流苏厉喝一声,说,那是我丈夫,我有权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有没有xing命之危?
不知道!韩叔诚实地回答,公子没说过!
流苏一下子如被人丢进冰冷的海水中,凉气从脚底一直窜上来,头皮一阵发麻,听韩叔的意思,是南瑾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他一定会确切地说出时间,不会让他们白白担心,连他都知道,那还有谁会知道?
huáng昏的光线淡淡地从she进房间,在南瑾苍白的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白衣,金光,圣洁得无以伦比,让流苏有种抓不住的飘渺之感。
南瑾,你要昏睡多久呢?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流苏浑身冰冷。
韩叔见她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倏然灵光一闪,道:少夫人,你发现,公子一定不会有xing命之危的。
何出此言?
韩叔憨憨一笑,公子定然是知道自己没有xing命之危才会回来,我跟着公子很多年,很了解他的个xing,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底下环境又那么恶劣,大家都会以为公子已死了,我想公子待在崖底,如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定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在那儿,也不会回来让你们再一次承受死亡的痛苦。他既然回来,一定是确定自己能活下来,公子医术高明,要解开自己身上的毒不是难事,也许真的是累了,要好好睡一觉,少夫人放宽心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公子那么爱你,一定不会让你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一次就够了,怎么会忍心来第二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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