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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也一怔,如玉好似是没有提过,她走得那么匆忙,定然是有急事。虽然她不知道她和那批白衣少女有什么恩怨,不过直觉上,她们一定有关,在树上的时候,如玉看见她们眼神都变了。
紫灵,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了,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流苏淡淡地说道,夜里有些凉,她拢拢被子,偎依着紫灵缓缓地入眠。
这样安静宁和的日子,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两位少女退了房,小二已经把马车拉到前面,两人准备了些水和gān粮就上了车,由紫灵驾车,往下一个城去。
如玉早前为了让流苏能坐得舒服点,马车里铺了很多软垫,紫灵驾车虽然没有桃红稳,却也不让她感到难受,马车走得不快,才过了两个时辰,流苏就让紫灵停下来换她来驾车,轮流着来就不会太累。
紫灵说什么都不愿意,她握着马鞭的手心都略有红肿破皮,却坚持不让流苏来,流苏怀有身孕,万一动了胎气,她万死难辞其咎,哪敢让她冒一丁点的危险。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流苏心疼地看着紫灵的手心,毕竟是女孩子,桃红是习武之人,和紫灵不同,长时间握着马鞭,又要用力挥动,粗糙的鞭柄和手心会发生剧烈的摩擦。
没有了如玉和桃红,方知道,她们两位手无缚jī之力的姑娘家要独自上路,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特别是她还怀有身孕。
两人把车停在路边的树荫里,流苏拿出水,递给紫灵,少女仰首喝了一口,道歉道:小姐,不好意思,都是紫灵没用。
你说什么傻话呢?流苏轻斥,你不是我的侍女,让你叫我一声妹妹你又不肯,别老是把自己当奴婢,我们是好姐妹,这种话,以后都别说了。
紫灵眼睛微红,垂眸掩饰过去,喝了几口水。
小姐,你看倏然紫灵眼光惊疑地指着地上的血痕,流苏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一道细细的血迹向不远处蜿蜒而去,残忍的颜色在青糙地上妖娆绽放。
流苏喝紫灵对视一眼,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沿着血迹往前走,前面是一个大树林,看起来yīn森恐怖,流苏和紫灵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感觉有些紧张,倏然树林里有大鸟展翅飞翔,簇簇的声音,在寂静的郊外,又是如此诡异的气氛中,显得分外骇人。
啊紫灵被吓得尖叫一声,猛然抱住流苏,脸色吓得发白,流苏本来是不怕的,被她这一吓,往后退了好几步。
紫灵,镇定些,不怕,不怕!流苏拍拍她的肩膀,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前面的黑幽幽的森林,像是魔鬼张开的血盆大口,正在等着她们。
再近一些,两人突然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扑通一下,非常沉重,又吓得紫灵一跳,小姐,我们别过去了,好可怕!
好像有人声流苏示意紫灵安静下来,然后听听声音,果然听到里头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流苏鼓起勇气,走进森林,在边缘,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糙地上,身上起码有十几道伤口,背上,胸前,腿上都有,鲜血淋漓,整个人像是在血水中泡过一样。黑色的面巾被扯落在一旁,露出一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却十分俊朗的面容。
年龄不大,二十岁上下,他显然是受伤太重,早就无力躲避,恍惚的眼光看着流苏主仆两人,似乎抓不住焦距,却依然让人感觉到眼光中的凌厉和戒备。
流苏认出来,是昨天遭到追杀的两人之中的一个。
你还好吧?流苏象征xing地看着他,那男子虽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可他的手边那把沾满鲜血的宝剑几乎蠢蠢yù动,流苏一时不敢靠得太近。
你男子刚刚吐出一个字,顿时岔气,手一软,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捂着腹部一道伤痕痛吟,流苏和紫灵这才注意到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在潺潺地流血。
流苏和紫灵赶紧扶起他,触手都是湿漉漉的感觉,他身上的伤实在是骇人,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划了这么多刀。她让紫灵看着她,立刻回马车上,拿过来一些gān净的水和纱布,临时也没有什么糙药,她得马上止血。
流苏眼光毅然往森冷里看去,犹豫了下,紫灵,你照顾他!
说罢往森林深处走去,那男子神智似清醒又似昏迷,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闭上,紫灵拿起纱布,紧紧地捂着他腰间那道伤痕,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免得他真的昏过去。
你可别死了,我家小姐正想办法找糙药救你呢,喂,别睡着了。紫灵见他即将昏过去,急急忙忙喊了两声,那男子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可他的眼皮疲惫地睁开了下,gān枯的唇似乎在说什么,紫灵把耳朵凑近,方听道两个字,谢谢
流苏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些止血的糙药,磨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上,又细细地包扎好,得赶快扶他进城看大夫,不然就没救了。
小姐,你不是给他敷药了么?怎么还会没救?紫灵不解。
我不是大夫,就懂一些皮毛,这些糙药只能暂时止血,来,紫灵扶着他,我们赶快进城去。流苏把他身上的伤口都简单地处理了一下,那男子的神志好像清醒了些,开口想要说什么,半天却说不出来,眼光充满了感激。
紫灵拿着他的佩剑,和流苏一起扶着他向马车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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