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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神医看了看地上的美貌少年,“其实这随情蛊虽是妖异,但作为情蛊,他自是以情为上,致死并非这蛊毒的初衷,如今即是共蛊,那么这小哥即是寄主又是蛊主,换言之,解毒之法便在他身上,一则同房交合内源交融可解,二则取他之血为引,着以几味药材,亦是暂时可解。”
李岩与那校尉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当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顾清宁。
“王爷昏迷着,自是要取了他的血来。”
苟神医看着地上那个目露愤懑委屈的少年,心里想着原本古书上还记载有一种彻底的解法,可眼下这状况哪里能用,即是没用,那便多说无益,徒生是非,当下便吩咐徒弟下去煎药了。
李岩取了一个碗来,拿了一牛耳小刀,毫不留情往顾清宁指上一割,鲜红的血珠便滚滚低落,顾清宁生来怕疼,可被点了哑穴,叫都叫不出来,眼眶都红了,那李岩还嫌弃他流的不多似得,又割了一道,顾清宁疼的脊背生出冷汗,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几乎要昏厥过去,接了小半碗后,李岩才甩开了他,当下给前厅熬药的送过去了。
谁也没有理会仍在淌血的顾清宁,他头晕脑胀,心里憋屈的只想杀人。
苟神医伺候梁王服药后,又行针一轮,眼看着那黑气渐消,才收拾了行医箱。
作为药引,顾清宁已是被严严实实捆了丢在前厅,李岩生怕他逃掉,复又点了他几处大穴,这才转身进了内室照看梁王。
苟神医走出内室,看着地上歪躺着的顾清宁,叹了一口气,步行至他身边,掏出怀里的一个药瓶,拔去瓶塞,往他手上撒了少许的药粉,那手指上的伤口很快便没有往外流血了。
收了药瓶,眼看着顾清宁愤懑得眼圈都红了,只叹气道:“老朽不知前因后果,但老朽比里面那两位明智,不欲梁王醒来找老朽麻烦。”
他站了起来,“毕竟,你在梁王心中终究是不同的。”
第22章 旧事
顾清宁在那冷冰冰的地上躺了一夜,他失了血,晕晕沉沉的,浑身被那绳索勒得难受,如何能睡着。
清晨的时候李岩走了出来,又将他手指割了几道,取了大半碗的血去,顾清宁一整日滴水未进,早已是恍惚得不行,加上这连续不断的取血,不说顾清宁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便是壮汉也扛不住。
顾清宁当下便发起热来,烧的有些迷迷糊糊,也不知李岩何时又过来取血了,哑穴已然失效,可他也没有气力叫骂了,只呜咽地喊疼,
曾几何时,他是那个人人宠溺的少年。
追着蛐蛐儿摔到了膝盖,顾老太傅便会放下板着的脸,将他搂进怀里,一边骂一边用药油给他揉搓,再多哭一会儿,更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还拿松子糖去哄他;被弓弦拉伤了手指,子龙会心疼的不得了,当下便策马到太医馆给他去拿最好的金创药,那么多年,他一点点委屈都没有受过,理所应当享受着别人对他的疼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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