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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看得很开,自古为了男子反目的姐妹比比皆是,世子一点都不担心么?云不悔说,程慕白道,自古相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姐妹也是常见。
云不悔反感蹙起眉,程慕白伸手,握住她稍显冰冷的手,放在手心暖和,仿佛要赶走她手心的冰冷,娘子,为夫只是为了反驳你的话而举的例子,为夫绝不愿意看见玉致、玉妩共事一夫,日后待娘子,定也是一心一意。
相触的手心仿佛通了电,从手心传到她的心尖,都是颤动,她慌忙挣脱他的手,把手藏在袖子下,低头说,我又不做他想,世子也不用解释。
哪位男子不认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程慕白若有此意,她也不奇怪,有时候人便是很矛盾的,分明不是这样想,却要这样说,他说的也不知道是敷衍她,还是真心话。
一心一意,qíng浓时,海誓山盟许下承诺,也不过四字,却要一辈子履行,岁月漫长,又有几名男子一生能够真正做到一心一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心愿简单,却是难圆。
程慕白凝着她,哎,娘子有时真让为夫忽悲忽喜,唯恐会错了意。
云不悔不解地看着他,程慕白也不多解释,笑说道,玉妩和玉致的事,jiāo给娘亲去烦心,你便不用理会,且顺其自然吧。
说起此事,她便想起玉妩的泪颜,云不悔叹息,世子,玉妩今日苦得很伤心,横竖她也只有十四,不急着嫁人,娘亲也想多留两年,不如你去和娘亲说,亲事暂且缓一缓再说吧。订了亲,又能怎么样?王少爷在花神节见玉妩貌美,舞姿灵动,一见钟qíng。其实,一见钟qíng哪会这般容易,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玉妩口不能言,王少爷说不定只是一时贪恋玉妩风姿美貌,时间久了,便觉得口不能言相伴一生着实寂寞,兴许反悔了。若是王少爷待玉妩真心,这两年便算是考验,哪怕不定亲,他也会等玉妩。若他并非真心,订了亲也会负了玉妩,到时候白白惹人笑话,岂不是更伤玉妩的心。
有她为例,订了亲,临到头还不是被退了亲,惹得流言蜚语纷纷,王府又是这样的人家,更是沾不起,到时候受伤最多的便是玉妩。
程慕白沉默地凝着她,眼里有一抹伤痛掠过,昔日大哥悔婚,对她也是一伤么?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好,此事jiāo给我,我会说服娘亲。程慕白允诺。
云不悔松了一口气,今日她许诺玉妩,定会说服娘亲打消将她许配的念头,有程慕白出面,娘亲定会听得见去,玉妩也该松了气。
程慕白淡淡一笑,云不悔倚着窗,眉带轻愁,哥哥早该到娶妻的年龄,也该娶一起妻子了,大表哥虽没有妻子,侍妾却有好几名,哥哥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她不免想起花神节那日,楼开阳在台下chuī箫伴奏,玉妩在台上翩翩起舞,目光jiāo汇,暧昧深qíng,默契十足,仿佛相恋多年的qíng人。
哥哥会喜欢玉妩这样的女子么?
她一笑,哥哥最讨厌柔柔弱弱的女子,他一直想寻一名能和他比肩而站的女子,玉妩太过娇弱,哥哥恐怕不喜,可真是可惜呢?玉妩真是一名可人儿。
玉致和玉妩都心仪楼开阳,不知为何,云不悔却想让玉妩如愿。
程慕白说,素问他楼开阳最疼你和楼摇光,喜爱的女子应该你们差不多。
妹妹和qíng人是不一样的,世子也疼玉妩和玉致,可世子喜爱的女子,未必xing子便和玉妩、玉致一样。
程慕白一怔,点头赞同云不悔的话,别有深意说,的确是。
云不悔喝着清茶,仍想着玉妩和玉致,深怕两人以后失落伤心,她在想,她能帮她们什么,她是真心喜爱她们,虽偏心玉妩,可也不愿意玉致伤心,两人都是讨人疼的女子,谁愿意她们伤心呢。
红尘中,痴男怨女比比皆是,总会有人黯然神伤,也总会有人得偿所愿,都不是你我所能阻止,唯一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玉致和玉妩是福是劫,且看她们的造化,我们能为她们做的甚少。程慕白说,抿唇凝着云不悔,就如为夫喜爱娘子,娘子却不爱为夫一般,为夫也不能qiáng求是么?
云不悔蓦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没了心神,被他这句话震去了魂魄。脸颊上生生热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要从心底呼啸而出,尖锐又急切,层层热làng卷进来,把心都填满了,脸上都是热气,心儿噗通地跳,似要提醒主人,它是如此的生机勃勃,不能忽视。
脸上如三月桃花盛放,她竟怔怔看着他出神。
他怎能如此风轻云淡说出这样的话儿来,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哪怕明知不可信,她也为这句话震动,程慕白凝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轻笑说道,旁人的姻缘,娘子少cao些心,若真无事,不妨多cao心我,哪怕用一二分心神在我身上,我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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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王妃待云不悔冷淡至极,她和程慕白提及玉妩一事后,程慕白寻了一个机会便和王妃说,玉妩年幼,自幼长在府中,乍然要她定亲,她自然反感,不如留在府中两年,也算考验王耀祖。
王妃见玉妩在一旁也含泪凝着她,便也不再bī迫玉妩定亲,答应留玉妩在府中,再过两年才谈婚论嫁,可从那一日开始,王妃对云不悔的态度便冷淡至极,更极严厉,稍有错处便被王妃责备,程慕白在一旁却没有出声维护,任王妃责骂,并不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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