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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业深吸了一口气,他绝不会因为对方的故意刺激上钩,但是他的确很在意男人不断强调的那句话,顾闻业握了握拳头,眼里的光晦涩难辨。
一如东皇来时,悠扬清灵的钟声带走了一切,周一丽的尸体留在原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对方来过的痕迹。
顾闻业看着丘延平始终是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即使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已经离开,自家媳妇儿的注意依旧全都留给了对方,这让顾闻业心里极其不是滋味,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吃醋的行为似乎并不恰当——尤其显而易见的,对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应该吃醋的对象——但是理智归理智,这一点都阻止不了一个大猫对自己对象的占有欲望和狡猾地抓住一切机会握紧属于自己的权益。
——是的,抓住一切机会,顾闻业知道他不能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表现出太多的在意和负面的情绪,他知道他的丘先生一定会对此表达无关痛痒的嘲讽,但是他一定有办法让对方因为某些隐瞒而产生内疚,而他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至少为自己谋取一些迟到太久的福利。
丘延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闻业歪到了稀奇古怪的点上了,他还在思考东皇留下的那句话,直到顾闻业实在忍无可忍地把人拎出了这间还留着一具尸体的小房间,他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停留了太久。
他看了一眼快要合上的房门,里头周一丽惨白的尸体还留在原地,他问道,“她怎么办?”
“疾病突发,救治无效。”顾闻业说道。
丘延平噎了噎,点点头,知道这种事情顾闻业处理起来应该算是得心应手。
顾闻业拎着丘延平回家,房间里的人,他会通知江浩来处理。丘延平看着男人刚毅又面无表情的侧脸,似乎对于刚才莫名其妙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疑问似的,他忍不住开口,“你不想问什么?”他话出口,却又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在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闻业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懊恼反悔表情的丘延平,淡淡开口道,“因为丘先生看起来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待到丘先生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丘延平被顾闻业这一番“通情达理”说得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心里有些难受,他屁股在椅子上左右挪来挪去,怎么坐都有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他心里有些内疚,既觉得他故意瞒着顾闻业不对,却也不想编个胡话骗过去,只好抿着嘴不吭声了。
他垂着眼睛,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看上去难得有几分心慌意乱,又带着一点极少见的不知原因的委屈,顾闻业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心里一软,他说道,“我是认真的。”他看着丘延平抬起来望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我们才开始,等我们一起走过了足够长的路,你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听就是。我只要那个人对你没有敌意,那就足够了。”
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似乎看起来发生的一切诡异事情,大多是由于那个陌生男人的缘故,但是话里话外,对方的意思却并非要与他们站在对立面的位置。他不了解对方的身份,但是看得出来丘延平对对方敬畏得很,因此他左右都想得清楚,权当是戏外人,不干预不过问,保持现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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