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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雪冷扫了二夫人一眼,看得她呼吸一顿,勉qiáng维持着长辈的威严,转身离开,这小姑娘,深沉得令人害怕。
秦初雪抱着连玉,细细软软地在她身边说话,安抚她敏感的神经,连玉抽搐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平息下来
泪水打湿了衣裳,那模样更是让人怜惜,秦初雪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这个妹妹!
连玉是晚上醒了过来,窗外飘着很大的雪花,厚厚的帘子挡不住寒风的袭击,簇簇地chuī进室内,屋里有三个暖炉,室温很暖和,可是连玉却觉得浑身冰冷,体温又过高,冷和热一直jiāo替,她的身子沉重得如压着一块巨石。
秦初雪正往她嘴里喂着药,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唇边的药汁,见她醒来,脸色一喜,赶紧放下碗,小玉儿,你终于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姐姐叫大夫!
连玉的眼睛很漂亮,那天初雪见到的孩子,那双眼眸是明媚的,是骄傲的,而如今,却是黯淡,冰冷的,她就这么看着秦初雪,折she出啐了毒的恨意,一字一字,如冰雪扑面,你不是我姐姐,不准叫我小玉儿!
021世界疯了
沉睡几天,连玉的声音很沙哑,脸色惨白如纸,眼光也黯然失色,却无损她半分美丽,有一份楚楚动人的孱弱,也有一份坚qiáng冷硬的qiáng势,这么矛盾的气质jiāo织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突兀而和谐。
连玉坐起身子,不适地咳两声,嗓子如被沙磨过,gān涩而疼痛,一牵动就疼如骨髓,秦初雪赶紧抚着她的后背,让她能舒服点。
走开,不许碰我!连玉挥开秦初雪的手,连少白浑身是血的模样,她娘自杀的决绝,秦华冰冷无qíng的脸,一幕一幕闪过心头。
深沉的恨意疯狂涌入,连玉猝然觉得呼吸困难,太多的恨和悲伤压得她窒息,她觉得五脏六腑都绞痛起来,都被撕裂了。
小玉儿,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还得活下去,爹爹他们有爹爹的世界,我们还小,暂时还不能去接受和理解,等你大一点就会明白,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私语,还是为了朝堂的恩怨,大人有时候会不折手段,不怕牵连无辜,像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总有一天会有同样的经历,所以,小玉儿,等到那天,或许你能明白姐姐说的话。秦初雪声音一贯沉稳宁静,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不管什么时候,秦家大小姐永远是八风不动,冷静淡定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恨秦华?连玉冷笑,几乎仰天大笑,她家的灭门惨案,就用这么荒谬的理由掩了过去,真是可笑,不折手段,不怕牵连无辜,就是什么米养什么人,我爹身为廷尉十几年,铁面无私,从不会不折手段,牵连无辜,别拿你爹和我爹相提并论,拿回让我觉得恶心,羞rǔ了我爹。
秦初雪也不生气,温柔地抚摸着连玉的长发,微笑道:所以死的人,是连廷尉,不是秦丞相呀,这么简单的道理,小玉儿会不明白吗?
窗外寒风呼啸,雪花飞扬,连玉觉得身上更冷了,连玉是天下闻名的神童,秦初雪这么一点拨,她就明白什么意思,心里却暗暗吃惊,她爹从小就教她,做人要正义,要诚实,要善良,可以骄傲,但不可以自满,可以任xing,但不可蛮横。
连少白的谆谆教导已经深入人心,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这是错的,等同于一瞬间就颠覆她过去所有的信念。
而她,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是她疯了!
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了!
022秦家连玉
秦初雪微笑,又开始喂药给她,喝药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人死了,什么都是空谈,你总不想把你的恨带入坟墓吧?
你真的是秦华的女儿?连玉冰冷的眼光露出疑惑。
秦初雪颔首,神色柔和美丽,秦初雪,秦华的大女儿!
国子监有名的才女,秦家大小姐,连玉略有耳闻,她想笑,可不知道为何,笑不出来,这么jīng致华丽的地方,没有一丝温度。
秦初雪还想什么人,门已经被推开了,她放下药,站了起来,看向来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父亲大人,你怎么来了?
随着秦华的进入,寒风从门口不断地灌进来,连玉打了个寒颤,这冷,刺骨!
女孩看向秦华的眼光,都是恨意,毫不掩饰的恨意,秦华也冷冷地看着她,白莲的死,对他的打击极为沉重,对着这张和白莲八分相似的脸,秦华总有种错觉,是白莲在看着他,看得人浑身冰冷。
身体好些了吗?秦华放软了声音,他爱白莲十几年了,从第一次遇见白莲就心动,明明是他先认识,成了好朋友,介绍给他的好朋友连少白,可白莲却爱上连少白,这是一生之中最大的恨事,总是觉得,是连少白抢了他的白莲。
当年连少白和白莲大婚在即,他再一次向白莲表白,却被拒绝,他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qiáng硬玷污了白莲,他还故意让连少白看见白莲衣衫不整,被人侮rǔ的画面。本以为这样,白莲就会跟了他,没想到,白莲最终还是选择了连少白。
他恨!
没想到那一天却有了连玉。
他这人一生冷硬无qíng,唯一付出真心的人却不稀罕他的感qíng,对着连玉和白莲相似的脸,他还是不禁软了几分音色。
秦华,没有杀我,会是你一生最后悔的事!连玉看着他,冷冷地笑起来,仿佛坠入魔道的天使,染上了黑色的翅膀。
秦华眉梢一拧,哼了哼,哪有子女喊父亲名字的,你现在是秦府的三小姐!
连玉唇角讥讽,我永远是连家的女儿,你别想我喊你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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