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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留意到他的话,说道:应该不是,我以前问过他是不是墨者,他说不是,连墨者都不是怎么做钜子?
本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听在楚淮耳朵里却让他大为不慡,你很相信他么!说什么都信!
这时候余潭从门外挤进半边身子,盯着楚淮神色极为警惕,天黑了,快回来睡觉吧。
从那天楚淮意图留宿在余欢房里开始,余潭就盯着他,天一擦黑马上过来叫他回去,楚淮简直烦死他了。不过到底人在屋檐下,虽然这屋檐矮了点,楚淮还是将就着低了低头,他可不希望因为这种事闹起来露了馅,让薛贵起什么疑心。
明天把墨离叫来,我把牌子给他。楚淮出门前说。
他这么说余欢就明白他另有打算,抓着他的衣角问:你要进山?
楚淮垂目看了一眼扯在衣服上的手,纤细而白皙,指甲是淡淡的粉红色,修得短短的看起来很gān净。他抓下她的手握住,就如以往的触感一样,柔软而gān燥,掌心带着一点薄茧,他用指尖磨蹭了一下,便感觉到她微微一缩,但并不挣扎。
你不准去。
余欢眨了眨眼,乖乖答道:哦。
楚淮看着她微动的眼珠,再补一句,你要是再敢偷偷跟着我,我就不要你了。
余欢马上抿紧了唇,老不qíng愿地保证,知道了。
楚淮这才嗯了一声,把脸侧过去。
余欢愣了一会才隐约猜到他的意思,微微红了脸,不过瞄一眼在外头时刻关注屋里动静的余老大人,她还是没敢太放肆。
等了一会楚淮松了她的手,神色极淡地看她一眼,转身便要出去。余欢一下子就着急了,楚淮生气和别人不一样,越气脸上越平静,这会显然是生气了,虽然说孝道也很重要,但毕竟有急有缓么,余老大人也应该理解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和心上人和平共处还能拉拉小手搞搞暧昧什么的多不容易啊!她马上拉住楚淮,踮起脚极为迅速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正啄在他的唇角。
楚淮的神qíng并未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眉也松了眼也亮了,唇边扬起的极细弧度彰显着他现在的好心qíng,他伸手朝自个唇上一点,歪了。
余欢脸红得跟掉了染缸似的,瞄准了方向正准备再次行动的时候不自觉地从门fèng往外看了一眼,差点没被趴在门fèng上的那两颗眼珠子吓死。
楚淮大约也让背后灵影响了心qíng,没再继续下去,大大方方地拉开门,对着余老大人善意地一笑,早晚是我的,盯也白盯。
余潭恨不得一口老血喷他脸上,再看余欢扭扭捏捏低头玩手指头的样子他连抠瞎自己的心都有了!简直是叛徒!
楚淮仿佛知道他的心qíng一般拍拍他的肩,揽着他往隔壁屋走,边走边安慰他,你看,我这个女婿是你亲自挑的,也是你用先帝圣旨把我换过来的,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呢?
余潭迎风流泪,是啊,有啥不满的呢?要是他这女婿不想造反就更好了。
第二天一早没用余欢去叫,墨离自己就来了,自他从衙门回来后就每天早上都来给余欢看耳朵。
楚淮虽然极度怀疑墨离的医术,不过还是没拦着,只是滴药的时候他亲身上阵,按照墨离说的剂量极为小心地滴到余欢的耳朵里去。
上完了药,他们两个在桌边说话,余欢坐在chuáng边的小板凳上调一些粉末。
楚淮把那块牌子拿给墨离看,墨离沉默了一会,拿出根烟要点,不过看看余欢那边鼓捣的东西又放下了,这是墨家长老的东西。
楚淮开门见山,你是墨家钜子?
墨离摇摇头,难得认真地对楚淮说:墨家的规律多,翻起脸来谁都不认,我劝你不要打他们的主意。
楚淮笑笑,既然你不是钜子,就没有权利代他们选择,同样也不能代表我。
墨离也不再劝,起身到余欢身边去,做的什么?
余欢指着《机关术》的一页,五里雾,上回做的霹雳珠本来给了焰火铺子的林大叔一颗,后来我急用又要了回来,想给他做个新东西让他瞧瞧。
楚淮这才记起那日在山上余欢的确是从自己身上拿出的霹雳珠,当时他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余欢自己留下的,现在想想,余欢那天跟上他时就已经有了会遇到危险的觉悟了。
墨离蹲在余欢旁边,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机巧箱子,余欢记起他以前说的话,你说这些东西是你一个故人之物,那个人是墨家钜子吗?
墨离点了下头,微微一顿后又说:他死了。
墨离走的时候似乎有点伤心的样子,他走后很久余欢才收回盯着门口的视线,对楚淮说:我从来没看见他这样过,他和那位钜子的感qíng一定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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