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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潭面上终见一点得色,百般谦虚道:阿欢自便小喜欢摆弄这些jīng巧之物,所制机巧连雷氏后人都啧啧称道,只是一个女孩子,总不好常行匠事,尤其将来好在她孝顺又听话,老夫已命她多习琴棋女工,往后不致让王爷受人非议。
楚淮笑笑,太师言重了,本王想法却不相同,若身为皇后尚不能做自己喜欢之事,那这皇后不做也罢;若身为皇帝尚不能让自己的妻子随心所yù,那这皇帝不做也罢。
余潭哈哈大笑,旋即面色一凛,望皇上谨记今日之言,老夫必竭尽全力辅佐皇上达成宏愿!
三万声钟鸣,终是在太阳升起前结束,雪不知何时停了,积在地上厚厚的一层,一脚下去没到人的膝窝。
重华宫内哭声渐歇,第一缕晨光she进偏殿之时,血染甲胄的袁振将军极力压抑喜色,跪至楚淮面前,禀王爷,慎王、景王与一众逆贼已尽数擒下!
楚淮缓步走到殿门之前,望着门外蒙着一层朝阳金光的雪地,十分舒展地伸了伸胳膊。
余潭问道:慎王与景王安置于何处?
正押住天牢!
王爷。余潭沉声道:慎王景王俱是心智过人之辈,往日各自为政尚不足惧,如今关至一处恐怕不妥,容臣前往探看。
楚淮欣赏着殿外仿佛蒙了层金纱的灿然雪景,轻掀唇角,如此便有劳太师了。
余潭与袁振匆匆而去,殿内再无旁人。直至此时,楚淮才轻轻地闭了闭眼,极为舒缓地,呼出一口气来。
楚大哥?
清柔如水的噪音传来,楚淮睁了眼,眼底现出几分真挚笑意,你来了。
殿门外,一个身披素锦披风的美丽女子婷婷而立,她手中端着一只盛着饭食的漆木托盘,露在外头的手已被寒风chuī得指节发红。
楚淮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又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殿中。
这女子望着他们相牵的手,面上微带羞涩,进了殿便挣开手去,这是什么?她拿起桌上的纹布巾细看,越看越是惊异。
楚淮看也不看一眼,心qíng颇佳地自托盘中将酒菜拿出,语气平常,不过是,匠人的小手艺罢了。
第一章五年
五年后,关北。
元宵镇这几天出了大事,刘屠户的女儿刘纤纤失踪了,说是进了镇外的百里山,刘屠户家出重金雇人去找,可悬赏告示贴出去两天,佣金一天高过一天,可愣是没人敢接。镇子不大,这事全镇的人都知道了,茶余饭后谁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上个月武老爷的车队经过百里山,一去就没回来,山里藏了马贼,县老爷都不管,谁敢进去?说话的人蹲在窝窝街口的大槐树下,一边吃炒豆儿一边给下棋的人支招儿。
什么马贼,那是北狄探子!有人过来捏了几个炒豆儿扔嘴里,压低声音朝旁边一圈儿人说:听说了没?又要打仗了,现在袁大将军被困在西北,北狄还不趁虚而入?咱们关北可是没人管了,有门路的都往关内迁呢。
他说得神秘又惊悚,马上有人慌了神儿,不能吧?咱们也是大庆子民,难道皇上能不管咱们?难道少了一个袁振,关北就成了北狄的口中ròu?
适才说话的叹了一声,皇上倒是想管,可你看这朝庭里除了袁大将军,还有哪个能和北狄抗衡?再说大庆也不只关北一个地方,关内也乱得很,今天水灾明天蝗祸的,老李的儿子之前在桂南当兵,说桂南也不稳当,桂南王九成九是要造反。
可别乱说,桂南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外公,打断骨头连着筋,能造皇上的反?
这你就不知道了
余潭闭目合眼地坐在树墩子上,听着旁边的人从山里马贼一直说到定国安邦,心里琢磨着怎么能把正下着的这盘棋给赖了。
一局输一百个炒豆儿,今天早上余欢给他炒了一口袋,现在口袋里只剩了一小把,估计不够再输一回的。
最后余潭趁着对面卖饼大爷回头问皇上新纳的妃子姓什么的时候走了一步棋,顺便借着袖子的遮掩把他九宫旁边的车给黑了,换了个小卒。
卖饼大爷回头也没发现自己少了个车,等快下完了才觉得不对,拎着那个小卒子转身找了好几圈,我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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