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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直候着地侍卫总管连忙拉住接令下去的手下:“蠢货,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热水么!”
那小兵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热水不都那样儿吗?”
“你焉知大王是要刚煮开的,还是放凉到不烫的,抑或是适口稍温的呢?”那侍卫总管背着手教训他,“搞不清主子喜恶,难怪一直上不了战场!”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塞北王心意,但此时里面浓情蜜意,谁进去谁就......
他急中生智,把几个手下叫过来,凑近了脑袋说话。
塞北王和殷宁各自坐在凳子上,面面相觑之间谁都不知道该开口聊什么。
“大王可命人将我马车上的衣服带回来了?”殷宁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么一句。
塞北王心中黯然伤神,得,殷宁又叫他大王。颇有种汲汲营营好不容易踏入仙境,结果谁知阴差阳错一步踏错又回到人间的感觉。
殷宁单纯是因为紧张,且顺口,没能考虑到称呼的事。
“那是自然,我让他们将你的行李整顿在偏殿。本打算待你身体好转之后,有了精神,再自己慢慢挑选整理的。”
“我想沐浴。”殷宁说,“理理头发,换身衣服也好,我如今这幅面貌,实在是狼狈不堪,有辱斯文。”
“倒也不是不行。”塞北王摸着下巴,因一句“沐浴”而忍不住想入非非。
“但我怕你受寒,今日天色已晚,就不要再沐浴了吧。”塞北王其实是在跟殷宁商量,但他身处高位已久,一朝一夕很难改变自己说话中那点子说一不二的作风。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行。殷宁忍不住腹诽,他生性喜洁,见塞北王不允许他沐浴自然是情绪低落,只答了声“是”。
他城府不深,喜怒皆形于色。塞北王马上就发现殷宁生气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先顺毛讨好自己心上人的念头占了上风。
刚好他不久前命人去打热水,已经速速地办好了。侍卫总管亲自捧着一个铜盆进了门,在外室高声请示:“大王,热水来了,请问臣要放在哪儿?”
塞北王看了看殷宁,说:“端进来吧。”
塞北王宫没有大熙朝那么多的讲究,对于宫内行走的下人们也都并不算严苛。
侍卫总管端着一个大大的铜盆进来,殷宁定睛一看,怎么还有点儿像刚才吃饭时候放大骨头的那个盘子?
盆子里热气蒸腾,侍卫总管捧得很稳,水面只稍稍泛着小小波澜,半滴都没有撒出来。
塞北王觉得他争气,比厨房那几个呈上来羊排牛棒骨的傻子强,想着回头要夸一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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