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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是三五天过去,十月已没剩几天了,佟锦这日起来正要去花园里溜溜神,忽听门外一阵哭声,而后便是几声呼喝,佟锦让舒云出去看看,没一会舒云回来,道:姑娘,是静云回来了,谷妈妈正斥着她呢。
佟锦闻言诧异地回头看了门口半天,起身笑道:回来是好事,斥什么?
这些天静云无故消失,佟锦也没给众人什么说法,只是金纷园向来没什么规矩,就连谷妈妈也是有事就走,事了了再回来。其他人也差不多,偶尔开个小差什么的,从没人报备,所以初时众人也没对静云注意太多,不过静云一走就是五六天,这才引了谷妈妈不满,大概觉得就算是她,也不敢一走走这么多时候吧,这才去斥责静云。
佟锦从房中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谷妈妈用手指头戳着静云的肩头大声喝斥,静云皱着脸被搡得连连后退,却也不敢辩驳一句,直到看见佟锦,才扑到佟锦脚下跪倒,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姑娘,静云回来了。
佟锦未对她表示什么,先对谷妈妈道:是我让静云出去办事的,妈妈别再生气了。
谷妈妈讪笑两声,粗犷的脸上带了些赧意,那是我的不对了,还以为静云私自外出呢。
佟锦笑笑,又朝静云一招手,进来说话。
进了屋后,静云自觉地关上房门,又随着佟锦进了内室,进来便跪下,静云有负姑娘所托,这几日让姑娘担心了。
佟锦没有马上回答她,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听静云道:那宅子和田地已然售出,共得三千六百两,宅子卖了三千两,田地卖了六百两,这些是渡让文书和银票
佟锦偏了偏头,自镜出看去,见静云半敞了衣裳从胸前的裹带中取出两个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两天去哪了?佟锦终是开口。
静云答道:哥哥本已联系了买主,可那买主突然有事离京,哥哥担心误了姑娘的期限,就追出京去找那买家,我怕哥哥一走数天耽误了回chūn堂的差事,就就扮做男孩儿去顶哥哥的差原先怕姑娘不同意,就没和姑娘jiāo代不想还是晚了这么多天。
静云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几乎垂到了地上。
佟锦仍是没动,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尾,透过镜子看着静云,心里想的却是,静云此次回来,究竟是真如她所说,还是她兄妹二人意犹未尽,想再有收获?
起来吧。佟锦放下手里的梳子站起身,到桌边看了看信封里的东西,渡让文书手续齐全,银票则分为三十五张一百两,和十张十两的。
你哥哥办事倒很周全。佟锦从中数出六张银票,笑着放回桌上,我早说了,我只要三千两,多出来的全给你哥哥,让你哥哥再替我做一件事,事毕之后,就让他拿钱来赎你。
静云复又跪下,哥哥这两年也存下了一些钱,应该可以给我赎身了,这些这些钱本来就是卖了姑娘的东西得来的,我们不要。
佟锦微一扬眉,六百两,已够你们温饱一生了,要是拿这些钱去做些小生意,将来富甲一方也未可知,你们竟不要?
静云紧张地抿抿唇,再多的银子,自己不会打理也是白费,或许禁不起一朝富贵之惑,将银钱挥霍一空也未可知!与其如此,哥哥说宁愿在姑娘身边谋个差事,这才是长久之道。
这是你哥哥说的?佟锦开始对这个刘长空有些好奇。
静云点点头,又急着道:姑娘久居宅内,有哥哥在外办起事来也方便一些,姑娘
佟锦摆手止住静云的话,笑了笑,这个再说吧,这些钱你拿着。佟锦又数出两千两推回静云面前,让你哥哥去一趟万觉寺,求见苦竹大师。可用五百两求一幅字,或一千两求一本手抄经文,又或两千两请大师下山出席老夫人的寿宴,三者成一便可。
虽然佟锦心里一直念念不忘那两块灵石,但眼下寿宴已近,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而这个打算也是她在变卖房产时就事先想好的,不得已,她还是得向万觉寺那帮贪钱的和尚低头!
静云没有推脱,仔细收好银票,又重复了佟锦的话,待佟锦确认无误后,她才笑着说:这几天婢子在回chūn堂听说京中来了一位有大神通的高僧,可断人生死,能知过去未来,就住在距万觉寺不远的清源寺中,姑娘对这位大师可有兴趣?要不要让哥哥也去看看?
清源寺?佟锦听着这名字隐约觉得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便不再去想,摆手道:还是要苦竹,奶奶信他。
静云再次应了声,大概是觉得自己赎身有望,满怀心喜地出去了。
在她走后,佟锦快步到了自己上锁的柜子前,自腰间摸出钥匙开了柜门,拿起里面的小盒子开始翻找。
小盒子里装的都是佟锦的私人财产,也包括身边几个丫头的卖身契,原本佟锦以为静云必定一去不返,卖身契肯定然也是偷偷带走了的,心有成见在先,根本没有验看,如今一翻,居然真的在盒中找到了静云的卖身契!
竟是她误会了?佟锦吁了口气,仔细看了看那契书,发现静云竟已入府五年,再看打契之人,写着刘光山,名字上歪歪扭扭地按着手印。
也不知这刘光山是静云的什么人,是父亲?佟锦想不出在什么qíng况下一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卖掉,那契书上的鲜红手印,看起来当真是刺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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