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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过这十日的接触,孙姑姑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小姐,的确是胸有丘壑的。
这样的人,以后纵然不出人头地,也定会有另一番别样作为,所以,孙姑姑不介意在她还算落魄的时候,帮她一把。
掀起帘子进了堂屋,孙姑姑到老夫人跟前将信递过去,姨太太回信了,说是夫人寿辰的时候,一定会来。
老夫人接过信去看了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晃六七年没见娘家人了,还怪想的。
孙姑姑笑道:再想也得忍忍,现在离您的寿辰还有两个多月呢。
老夫人的心qíng很是不错,也笑着说:兴许会提前过来,你让冰云先准备着,以免措手不及。
孙姑姑自然答应,又问道:明日去万觉寺,二姑娘去吗?
老夫人笑着摆摆手,她嫌闷,不去也好,省得去了又不诚心,得佛祖怪罪。
孙姑姑笑笑,陪老夫人说起往事,不再说这话题了。
第二天清晨,天才刚刚见亮,畅松园内已开始往院外的马车上搬东西了,等一切准备妥当,孙姑姑才掺着老夫人出来,上了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云顶马车。
万觉寺位于城西,距佟府约么有一个时辰的路程。那是京中最有名、也是规模最宏大的寺院,许多高僧都在此修行,其中有一位苦竹大师,更是深得太后赞赏,时常入宫去与太后讲佛。老夫人对苦竹大师也是十分敬仰,只是大师过于繁忙,十次之中,也只有一两次有缘与大师一同参禅。
苦竹大师上次开讲《法华经》,我却因身体之故无法聆听,现在想起来,还十分遗憾。
面对老夫人的感慨,孙姑姑笑笑,已经过去快半年了,夫人怎地还记在心中?苦竹大师常对夫人说去了念头,想来就是让夫人无需记挂,他日有缘,自然还会遇上。
老夫人想想,点头道:我是个拗脾气,从小就这样,有时候告诉自己这样不对,可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么多年,改不了了,不比你想得开。
孙姑姑低低一笑,有记挂也是福气,像我她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老夫人的神qíng软了软,嘴里却是严厉,刚劝过我,你又想到哪去了?不说了。
孙姑姑倒也不见什么伤感的神色,随口又与老夫人聊起别的,说了一会,才拿起一旁小几上放着的那本《法华经》,笑道:这回想得倒周到,以往去寺中看那里的经书,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
老夫人接过书翻了翻,倒底是你推荐的人,就是细心,你放心,芳华这丫头,我不会待薄了她。
孙姑姑笑着道谢,并未再说别的。
当佟府的马车停到万觉寺山门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孙姑姑半掀着车帘,待丫头置好脚踏后这才扶着老夫人下车,见了芳华便笑道:那本经书带得好,老夫人可是说了,要赏你的。
芳华瞄了眼老夫人,见她面容一如往常地严肃,心中难免打鼓,不过她更相信孙姑姑,既然孙姑姑敢这么说话,就说明老夫人心里的确是喜欢的。当下便不再犹豫,笑着回老夫人说:奴婢是顶想领赏的,不过带书是大小姐昨天嘱咐的,奴婢可不敢冒领。
老夫人脚下微顿,孙姑姑失笑道:前些时候有阵子不见,这段时间见大小姐的脾气倒像变了不少。
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踏上石阶,直往万觉寺去了。
万觉寺所在地势甚高,宏伟广褒,远远望去已是巍峨宏伟,此时拾阶而上,景致渐近,更觉大气华美,非同一般。
这里是京中最负盛名的寺院,自然香火鼎盛,时逢初一,大殿前的正院中香火缭绕人头攒动,想进香都得排队才行。不过像老夫人这般常添香火的人,自是不用和众人一起挤,才进寺中,便有识得她的知客僧迎了上来,将她带往正院角门后方的清静小院,暂居待客禅房。
老夫人以往来上香的时候都会在这用一顿斋饭,今日也不例外,去往斋堂的时候,偶然听两个小沙弥正与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说起两天后水陆法会的事。
万觉寺应太子之请为边关争战牺牲的将士举办水陆法会,这消息早已传遍京城,老夫人自然也有耳闻,不过因为苦竹大师外出游历未归,并不会于大会中讲法,是而没什么来参加的兴致,可此时听这两个小沙弥所说,竟是苦竹大师也会于法会中现身说法。
孙姑姑连忙让芳华也过去打听,不一会芳华回来,笑道:老夫人与大师当真有缘,听那那个沙弥说,苦竹大师今早刚刚归寺,就是为赶后日这场水陆法会的。
老夫人听罢心喜,当下与孙姑姑道:水陆法会一般都是举行七日,你派人回府再置些东西过来,咱们就在这暂时挂单,等法会结束,再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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