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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如呢,她说第二天给薛直想解决方案,也不是搪塞拖延的话,回去后让人找来了文房四宝,当下就按着记忆里的知识储备写了起来。写写画画,又删删改改,一夜没睡后,第二日她总算是心中有数了,随便用了朝食后,颇为自信地让人把自己带到了浩夜堂主屋。
薛直上值去了,薛劭去前头上学,郑绣就自个儿在家。
身边冷冷清清的,她本是心qíng不佳的时候,茗慧来通传说苏清如过来了。
郑绣赶紧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苏清如眼下一片清影,并且还是昨日的打扮,进来对着郑绣拱了拱手。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便瞧出来她这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苏大夫这是没睡好?郑绣一边关切地问道,一边给她看了座,让人上了茶。
苏清如喝了两口热茶提了提神,这才开口道:我有个习惯,凡事想通透明白了才能安心睡下。给您回了话,一会儿回去再睡也无碍的。
郑绣便问她:不知道苏大夫是在烦恼什么?
苏清如见的人也不少了,打量了郑绣的神qíng一番,便想着眼前这位庆国公府二太太连自己的病qíng都没蒙在鼓里,多半也就不知道自己是被qiángbī而来的。不过她的病症却不是瞒着就能治好的,这病还要靠主观配合,若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谈甚个配合,反倒是应该摊开来说才好,不过这病在眼下这个时代从来没有人提出来过,她也在纠结着要怎么同这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二太太说明qíng况,又不至于吓到她。
您孕中的qíng况我已经都知道了,qíng绪低落、思维迟缓和运动抑制,您觉得这样子正常么?苏清如一边打量她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绣也不明白苏清如为何这样问,反问道:难道不正常?我怎么听说人家怀孕都是如此的
苏清如道:您的qíng况比普通孕妇可严重多了,我也不瞒您,您只有知道了自己的病qíng,主动配合我,才能对症下药。
郑绣虽被身边的人都瞒着,但最近这段日子,薛直隔三差五就寻了外头的大夫来给自己把脉。她正是敏感的时候,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再一听苏清如这话,便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所以身边的人才一直瞒着自己
她当下脸就煞白了。
苏清如见微知著,立刻便解释道:二太太不必如此紧张,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不过是种心病,眼下医学上还没有定论,我暂时把它命名为产前抑郁。
产前抑郁,四个字在郑绣pào仗似的在郑绣耳边炸开。一来是她没想过自己得的会是这种病,二来是没想到在眼下这个时代,居然有人能说出这四个字!后一桩的震惊,甚至远远超出前一桩。
这个病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要您能好好配合,我还是有一定把握能给您治好的苏清如怕吓到郑绣,连忙继续解释道。
郑绣还处在震惊中,边上茗慧等人都急坏了。她们是千百个小心,就怕她家太太知道自己得了病,影响qíng绪,可这位外来的女大夫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竟然直接同她们太太摊开来讲了她们月想越心惊,不错眼地盯着郑绣,生怕她有个好歹
郑绣闭了闭眼,稳住了心神,然后才睁开眼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苏大夫说。
太太,这不大好吧。茗慧犹豫着,不放心让郑绣同苏清如单独相处。
没事儿,你们就侯在外间,我有事会喊人的。
茗慧这才点了点头,和粉葛等人快步出去了。
三人到了外间,茗慧便吩咐粉葛道:你去同门上的小厮说一声,着人速去通知二爷。
粉葛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快步出去了。
屋里,郑绣心qíng仍然是激动的,捧着茶盏的手都微微打颤,她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你说,我这病叫产前抑郁?
苏清如点了点头。
郑绣也不敢冒然说什么,只问她:那既有产前抑郁,是不是也有产后抑郁?
苏清如点了点头,那也是有的,尤其是产后,更是容易抑郁,衍生出许多病症来。倒是在孕中,人们会以为孕妇的反常qíng况是怀孕所致,倒不曾想过这也是一种病。
你说我这病从没人提出来过,医书上应该更没有记载过,不知道苏大夫小小年纪,又是从何的得知的?
苏清如顿了顿,道:我在家乡一带为人诊治也有些年了,尤其是妇科之类,看的就更多了。这、这是我自己琢磨的她说着说着便有些赧然,耳根红了起来。
见她这般,再一想前一天薛直说的苏清如的生平,郑绣越发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微微一笑,便问:不知道苏姑娘哪里人?
苏清如道:家中祖籍在两淮一代,我小时候也曾在京城居住过一段时间。
珍惜点了点头,难怪苏姑娘的官话说的这样好。
苏清如笑了笑,没接话。她自己知道,自己这官话学得快,拖的是普通话的福,若是从零学起,必然不会说的这样好的。
寒暄了几句后,苏清如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二夫人突然关心起自己的身世来。但见她已经面色如常,言笑晏晏,似乎并没有被吓到,便继续说起这病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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