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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上辈子虽然不是gān会计的,但好歹上大学那会儿也跟风考了会计证,普通账目还是难不倒她的。
她让茗慧拿了个算盘进来,对着账簿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
幸好,小学珠算兴趣班的水平还在。
一通清算下来,账簿上的数字都还对的上,库房里还剩下白银三万五千两。
这对郑绣来说,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薛直坐在旁边看着她算完,一脸失望道:才这么些了啊。然后又想到自己名下还有十几个好地段的铺子,和几个京郊的庄子,一年红利也该有几万两,又摸出一叠刚从书房里拿来的银票放到郑绣面前,这里还要五万两,全部身家了。其他的店铺庄子上的账目我再让人去找找,一起拿来给你瞧瞧吧。
既然都清算开了,一起看看也无妨,郑绣便点头道:你着人去找来吧,我一起算算。
薛直多年不在家,贵和长公主掌管中馈,他的东西这些年自然都是她在管。薛直便使了小厮去长风苑去要。
贵和长公主听了倒也没说什么,让秋蕊去取了账簿,随口问了小厮一句:二爷怎么想起来要清点账目了?阿直她是了解的,从前在家里都懒得管那些,全都扔到一边,若不是她派人时时盯着,三不五时查看一番,也不知道下面的人要出什么幺蛾子。
小厮笑着应道:二爷哪有这样的心思,是太太问起来,二爷才使小的来要账簿的。
贵和长公主不禁挑眉,没想到阿直回来没几天,这郑氏的手已经伸得这样长了?连老国公留给阿直的庄子铺子都要过问了?
不过阿直也是,人家问起来,他就巴巴地给人送上去了?
贵和长公主有些不高兴地道:那你家二爷呢?他就说其他的?郑氏跟阿直成亲也不久,且更是刚来庆国公府,贵和长公主觉得薛直多半是不太会qíng愿jiāo出自己的身家给他的。郑氏要是把所有账目都管下了,薛直以后但凡要用银子都要经过她的。爷们儿吧,比起银钱,更讲究的是个脸面。
贵和长公主的威压之下,小厮不禁冒汗,他老老老实实地道:二爷、二爷他好像还挺高兴的何止是高兴,简直像是上赶着要给太太管呢。他们这下当下人的,从前也跟着二爷好几年了,都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第八十四章
小厮被贵和长公主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发虚,早知道这差事这么难办,他就不抢这功劳了。
贵和长公主忽然叹了一声气,然后对着已经收拾出账簿的秋蕊道:你亲自送过去吧。
秋蕊便知道贵和长公主还是不放心,要让自己去看一眼,便应了声,蹲了蹲身跟着小厮出去了。
他们走后,贵和长公主一时无言。
老嬷嬷在一盘伺候,让丫鬟换了新茶。
贵和长公主一直在出神,老嬷嬷便对着其他丫鬟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出去了。
公主,您有事同老奴说,千万别闷在心里。老嬷嬷心疼地看着她。贵和长公主不是那等天香国色的美人,可当年也算是颇有风华,意气风发的,在庆国公府熬了这么多年,虽然保养得极好,可眼角眉间已经出现了许多细纹。
他们很像,对不对?贵和长公主忽然出声道。
老嬷嬷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贵和长公主口中的他们是指庆国公和薛直。但便是知道了,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们对人好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心肝捧在手里给人。贵和长公主又是一声苦笑,听来是神qíng,只是客气不论是庆国公还是薛直,那么对待的,都不是她。尤其是庆国公,对别人有qíng,对她,那就是无qíng了。
公主,您保重身子,千万别动气。老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贵和长公主轻笑,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可气的。走吧,你陪我去看看他。
老嬷嬷应了一声,扶着贵和长公主站起身。
长风苑跨院里,一间布置的十分雅致的屋里。
庆国公薛正静静地躺着。
他脸色有些惨白,但神色安详,若是不知qíng的人见了,或许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这间屋里就留了两个小厮伺候,两人都是服侍庆国公多年的人了,见贵和长公主来了,便把圆凳端到chuáng前,然后齐齐退了出去,老嬷嬷也守在了外间。
贵和长公主看着chuáng上的庆国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阿直回来了,之前他也过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他如今有妻有子。他待郑氏非常好,好的简直就像当年的你对那个贱人前半段说话时她还心平气和,说到后来,却是咬牙切齿。
她曾经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后来又是帝国最尊贵的长公主。这满身的殊荣,却敌不过那人的一个笑容。每每想到庆国公曾对自己不忠,那巨大的屈rǔ感和挫败感便煎熬着她寝食难安。
你躺下了,你倒是躲得清净。贵和长公主冷冷笑着,阿直带回了薛劭。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孽种薛正你开心吗?你的孽种回到庆国公府了。可他却是顶着二房的名头回来的,他不会知道他还有你这样一个父亲。哈哈她大笑几声,笑声中不是幸灾乐祸的欣喜,反而是莫名的悲怆。
浩夜堂里,秋蕊亲自送来了账簿。
她是贵和长公主身边最的脸的丫鬟,跟普通下人不同。
郑绣见了她,便站起身道:劳烦你跑一趟了。
秋蕊笑道:二太太哪里话,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说着便把几叠厚厚的账簿放到了桌上,十分有条理地道:上头这几本是庄子上的,下面的就是铺子里的。平时都是府里的账房在核算,太太看着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尽管使人去把人找来问话。
郑绣点了点头,对着茗慧使了个眼色。
茗慧便塞了荷包过去。
秋蕊忙道:不过是走几步路的功夫,不敢讨太太的赏。说罢这便往旁边让了一让,茗慧的塞荷包的手就落了个空。
郑绣见她坚持不肯要,便也不再勉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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