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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丫头,赶快跟过去。郑老太忙不迭地道,千万别让你二婶做什么糊涂事!
郑绣应了一声,薛直也赶到了,道:我陪你一起去。
这样自然跟好不过,郑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二人追着朱氏和郑纤过去了。
张秀才的家,郑绣和薛直都不知道,朱氏倒是走的熟门熟路,她怕郑家再来人拦自己,因而特地还挑了小巷子抄了捷径走。
按薛直的脚程,完全不会被他甩开,只是顾忌着郑绣,他也不敢走太快。因而没多久,就不见了朱氏和郑纤的踪影。
郑绣再去和镇上的人打听,打听到了张秀才家的住址赶过去,那时候朱氏已经在张家连茶都喝过一道了。
家徒四壁这个字,用到张家真可谓是形容到极致了。
破败的大门,残缺的墙壁,从敞开着的大门就能看到里头堂屋的qíng况昏暗,破旧,出了一张四方桌,几条长凳,再没有其他的。
郑绣简直不敢相信镇上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家就是在槐树村最破的薛直住的那间荒屋,都比这好太多了!
☆、第五十九章059
郑绣不可思议地一边打量张家,一边进了屋。
朱氏正跟一个方脸浓眉妇人说着话,见到郑绣和薛直一前一后地进来,面色都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她想自己已经把郑纤给带来了,就算郑绣来了,总不能把人qiáng行拉走吧。
这是我家大侄女,不放心我家纤丫头,跟他夫君过一道过来看看的。朱氏颇为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坐在她面前的自然就是张秀才他娘方氏,粗黑的浓眉,细长的眼睛,面皮黝黑,身上的夏衫还打着好几个补丁。怎么看都不像个体面人,更加不像是病重得不能行走的样子,可郑绣也看出来了,朱氏对她十分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巴结。
方氏闻言只是抬起下巴同郑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郑绣的大名,她当然听过,加上前阵子外头那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想不知道她这个人都难。此时一见,方氏不由在心里默默把郑绣和郑纤对比了一番,郑绣俏丽,郑纤柔弱,倒算是各有各的美。只是打心底说,方氏还是有些看不上郑纤,先不说家世,光是她这个人,捏着个帕子躲在她娘身后,眼睛都不敢抬,自己问一句,她就蚊子哼哼似的答一句。她给儿子找的是能掌管家务,服侍他们母子的人,可不是要还要别人呵护的娇娇小姐。
郑绣便笑道:二婶带我们一起来婶子家里做客,走的太快了,我又光顾着看街边先开的首饰铺子,一时不注意,就给跟丢了,找了一会儿路才找过来。
她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明明是一家子,却分了两批过来。也把朱氏巴巴地把女儿带上门给方氏相看,说成了一家子来张家做客,也可以说是来考察qíng况。
方式也没说起身给他们看个茶水,家里就两条能坐人的长凳,她跟朱氏、郑纤分别坐了,薛直和郑绣便只能站着。
她转头继续跟朱氏道:我们家的qíng况你也知道的,若是现在就准备成婚,那么聘礼和婚礼恐怕都不能cao办得很好看。倒不如再等两年,等我们家永谦考中了举人
朱氏一听她要把婚期延后,当下就不gān了,立刻道:聘礼和婚礼的事,就全有我们家来。成了亲,永谦也好静下进来继续考学。
郑绣在一旁听得苦笑不得,朱氏为了把女儿嫁给张秀才,竟然连聘礼和婚礼排场都不要了,加上还要给郑纤一些嫁妆,说不定往后要出钱供养张秀才读书怎么听怎么像是倒贴啊!
这方氏说话也是极有玄妙的,不管是延期婚礼,还是近期免了聘礼和婚礼的成亲,都是他家占便宜!
方式闻言摸着下巴,故作沉思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去找人把两个孩子的八字送到庙里,看看日子
朱氏立刻就喜笑颜开,当场就要答应下来。
婶子这话说的,张秀才好歹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讲究礼义廉耻,若是被人家知道他家里做这样的事,往后有何脸面在同窗好友里自处?郑绣忽然冷着脸出声道。
绣丫头!朱氏急的直喊她,眼看着就要落成的好事,她怎么又上赶着掺和!
方式拉了拉朱氏,转头看向郑绣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目光寒冷似冰。她这一生早早的就丧了夫,后面几乎就是为了儿子活着。好在她儿子很能读书,很有出息,没有枉费她的苦心孤诣。可眼下,却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儿子的不是,她自然不能容忍。
郑绣不慌不忙地道:我二婶于你家有恩,你们愿结秦晋之好,本是美事一桩。可我方才听婶子所言,却是抛了两个为难人的选择给我二婶,一是等张秀才考中举人再让她二人成婚。且不说你家往后会不会在这门亲事上反悔,光是说科举之路,道阻且长,张秀才一考即中那倒是好,可若是考不上,难不成还让我家妹妹再等三年?二来,则是夫人说想没有聘礼和婚礼排场就把我家妹妹迎娶进门,这让我妹妹以后如何自处?婶子在亲事上给的这两个选择,还真是我平生仅见。
说到这里,她还讥笑两声,这便是你家结亲报恩的态度?
方式怒目圆瞪,尚未说话,朱氏已经快她一步拉住郑绣道:绣丫头,你别多话!先回家去,这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郑绣侧身一步避到薛直另一边,二婶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说的,当然是为了纤妹妹好才这样说。且我也不只代表我自己,是爷奶不放心,让我跟过来看的顺带也提了提家里老人对这桩婚事并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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