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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见她出了屋子,忙上前搀扶,你怎么起来了?一会儿夕食爹给你端到屋子里用。
郑绣被搀扶着坐下,我不碍事了,热已经退了。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脚上也没那么疼了。薛猎户和阿劭呢?
郑仁道:他们下午便回去了。你吃了药睡下了,便没有惊动你。
那薛猎户的伤势
郑仁摇摇头,大夫也说不准,只是开了药,以观后效。
连大夫都说不准
郑绣越发难过愧疚,自责垂泪道:都是我的错,不自量力跟着他上了山。那毒蛇本是要咬我的,他若不是为了救我
姐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郑誉上前拉着她的袖子,带着哭腔道,都是我贪玩,让阿劭带我去旁边的山头看看,这才迷了路姐姐,都怪我!
郑绣这才发现弟弟不止是哭肿了一对眼睛,连脸颊的一边都高高肿着。
☆、第三十四章
郑誉的脸不必说,自然是郑仁打的。
郑仁从前虽然也会动手教训他,但也是顾忌孩子的脸面,从来没有打在脸上的时候。这次,显然他是气急了。
郑绣心疼地看着弟弟。
郑誉感觉到了,便咧嘴一笑:姐姐,我不疼的。笑着笑着,他又疼得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郑绣轻叹一声,这qíng分咱们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郑仁也蹙起眉头,只希望阿直能吉人天相,遇难成祥。
郑老太和钱婶子这时都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招呼他们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话。尤其绣丫头,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喝药。
郑绣高烧才退,又担心薛直,哪里吃得下饭。
郑誉脸上肿了,抱着饭碗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他姐姐,见他姐姐胃口不是很好,就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给她夹菜。
郑绣硬是bī着自己用汤浇了饭,勉qiáng吃了半碗。
吃过夕食,郑仁扶着郑绣回了屋。
郑绣忧心忡忡,郑仁亦是心事重重。
爹过两天可能要出门一趟,郑仁道,州府里有不少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我准备去拜访一下。
郑绣点头道,恩,爹放心,家里有我。
你别只顾着家里人,多顾着自己,没事就别下地了,在炕上好好静养。我已经跟你奶奶和钱婶子说好了,吃食都给你端到屋里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同你她们说。
郑绣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郑仁前脚出了去,郑誉后脚就进了屋。
郑绣翻了以前背着的伤药,给他上药。
郑誉仰着肿胀的小脸乖乖上药,见他姐姐一句话不说,他也颇为忐忑地道: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郑绣放下上药盒子,用帕子擦了手,缓缓道:阿誉,这世间不是所有错处都能补救的。就像她上辈子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想好好孝顺爷爷奶奶了,两位老人却先后过世了。不是所有过错,都能亡羊补牢。
那姐姐,怎么办?郑誉红了眼睛,薛叔怎么办?
他也很喜欢薛直,不想让他出事。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引起的,他在他爹面前不敢问这些。
郑绣把弟弟揽到怀里,轻轻摇了摇,姐姐也不知道。这件事姐姐也有错,爹说要去州府里请名医,只希望他们能有法子解掉蛇毒。
这晚上,郑誉撒娇,要求跟她一起睡。郑绣知道他这是心里不安,也就由他去了。
相比之下,薛家这一晚都平静多了。
两父子从郑家回来后,简单地用过晚饭,薛直又像平时一样在院子里打拳。
郑誉帮着洗了碗,跟去了院子,有话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薛直一边问一边打着拳,并不停下。
爹,你身上的蛇毒
没事的。薛直笃定地道。
郑誉低着头,说:可是爹之前还犯晕了。
可能是前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又在山上待了一夜,体力略有不支吧。爹的身体,你还不清楚?
我知道爹吃过南疆奇果,百毒不侵,薛劭道,可是
瞎cao心。薛直无奈道。自己家里从前也是乱成一锅粥,也有那等不开眼的给他下毒。后来大嫂嫁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颗天下奇珍的南疆奇果。从那时起,他的体质就变得异于常人。只是他如今蛰伏在此地,自己这特殊体质不能宣之于口。若不是他之前在郑家犯了晕,郑仁让大夫给他把脉,他本是想把自己被毒蛇咬的事隐瞒下来的。
你要真这么得闲,来跟爹一起练拳!业jīng于勤荒于嬉,如今你每日去学堂,别荒废了拳脚。
薛劭应了一声,抛开翻飞的思绪,认认真真地cao练起来。
郑仁第二天一早就带了薛直的脉案,动身去了州府里。
他的意思本来是想带着薛直一起去的,但前一天大夫jiāo代,薛直是需要静养观察的,不能冒然出行。万一在路上毒发,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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