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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先生佛手笑道：坐罢。说完有专注到煮茶之中去了。

月瑶看着茶桌上放着两只诘白如玉的茶杯，再望着专注看水的人。想了下坐到为她准备的那张椅子上

一注滚水便翩然若舞，将炉盖都掀起，芳香四溢。袅袅水气中呈现出玉山先生淡然舒散的神色。

过了一会，玉山先生举了茶壶倒在茶杯之中。随即叫唤一声，外面的小厮应声进来。

玉山先生笑着：喝茶。玉山先生对月瑶也是起了好奇之心。之前的画作己经让他知道了月瑶作画的天赋，只是天赋好的人很多能走到最后却寥寥无几。

玉山先生很爱才，但是女子不在他的爱惜范围之内。可是这次在大殿内见到月瑶他是真的惊讶了，也因此她萌生了见月瑶的心思。

月瑶端起茶，喝了一口称赞道：先生泡的茶很好喝。月瑶的夸赞真心实意，这茶色香味俱全。

玉山先生一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好奇月瑶为什么会去听玄天大师讲课，还得了玄天大师的单独会见，并没准备与月瑶品茶论道，要与人品茶他也不会找月瑶：三姑娘也好佛法吗？若是不好佛法寺院的僧人是不会让她进去旁听的。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好佛法，怎么看怎么怪异呢！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应该着重在梳妆打扮或者赏花刺绣游玩上，怎么会喜欢上佛法呢！

月瑶没直接回复：谈不上喜好，只是我喜欢抄写佛经。月瑶这可是大实话了。

玉山先生笑道：好抄写经文？还有人喜欢抄写经文。要知道经文都晦涩难懂，小孩子很讨厌。

月瑶放下手里的甜白瓷茶杯：我爹娘过逝后，我只有在抄写经书的时候才能得到平静。慢慢的，我就喜欢抄写佛经了。

玉山先生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月瑶莞尔一笑：可能抄写的时间长了，得到了规律，抄得多了一本经文抄下来记得不少，玄天师父说我这是与佛有缘。她在画艺上己经有不俗的表现，若是再让玉山先生认为她jīng通佛法难免会让人起疑。就算不被起疑也会被认为天才。月瑶不愿背负天才的名声。

玉山先生笑着说道：上次你舅父给我看了你作的海棠画，你的画工很不错，画也很有灵气，很难得

月瑶站起来给玉山先生行了一礼：玉山先生的教导，月瑶感激不尽。不管如何，能得到这样一个大师的提点，她都受益匪浅。

玉山先生笑着说道：我上次在你的画作上提的话，你懂了没？

月瑶迟疑了一下后说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景色，只是表现的现象；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意思是透过呈现在眼前的景色，需要更加深入地去了解它的内在，也就是说，我们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意思是返璞归真。

玉山先生微微颔首：你今天能去听课，那你跟我说说，若是用佛理来解，该如何解？

月瑶都不用思索，直接说道：用禅道来解释：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表示入禅之初；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表示禅中有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表示禅中彻悟。

玉山先生诧异地看着月瑶，这孩子的对禅道竟然了解如此透彻。这可不仅仅是在作画上的天赋了：有听过说佛理如云，云在上头，登上山头云更远教文似月，月在水中央；拨开水漫月更深。

月瑶点头：这句话有在书上看到过。

玉山先生忍不住点头：你看的书倒是多，以后你若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若说之前他觉得月瑶在作画方面有天赋，那现在为月瑶的悟xing打动了。这个孩子悟xing绝佳。

月瑶大喜，这么好的机会她如何能错过了。当下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问出。玉山先生也很有耐心地给月瑶做了解答。

身边的小厮也不敢打扰两人，等商讨完了己经是申时初。月瑶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

玉山先生却是摇头：无妨碍，你用完午膳再回去不迟。

月瑶也没推辞，这么难得的机会她哪里愿意错过。用完午膳后，玉山先生说道：你的基础打得很牢固，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努力将来肯定有所成就。不过你若是要想成为真正的大画师，我建议你不要去观摩临摹其他大师的画作，每一个大画师都要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临摹别人的画作很容易受影响。玉山这么说也是因为月瑶过了前面两道门槛，己经在第三道门前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一直临摹大师的画作就会受此影响，再不能形成自己的风格。若是没有自己的风格，天赋再好悟xing再高也只是二流货

这种qíng况玉山先生见过很多，玉山先生不希望月瑶也走入歧途，毕竟月瑶这么小就有此等功力与悟xing，不走弯路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