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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儿年岁小心思也直,就帮着搬东西了。
石梅抬眼,就见瓒玥对着她笑呢,脸上忍不住红了红。
瓒玥哼着小曲儿去忙了,石梅到了隔壁的白宅,刚想让门倌给同传一声,不料那门倌却是客客气气地往里让,陈小姐,庄主在后院的凉亭里头呢,您里头请。
石梅点了点头,走进去,大宅里头没什么人,似乎都不管她。又往前走了走,她也不知道后院在哪儿,好不容易瞧见了匆匆拿着东西走过的管家。
呦,陈小姐,找庄主啊,在后头。管家往后面指。
怎么走啊?石梅本想让管家带带,但是管家只是给她指了路。
石梅只好往前走,七拐八拐,拐过石廊总算是看到了一间院门。
往里一望,就见院子里几棵高高的泡桐,紫色的泡桐花落了一地,院子里细碎的白色石头子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淡紫的毯子。
院子中间,一张竹榻,榻上,一个白衣人正在小憩是白舍。
石梅站在院门口,见白舍依旧是一件白色长衫,虽然每次都是白色,但是款式不同,在日光下,可以看到他白衣的银色滚边,和前襟上暗藏的花纹像是翠竹,也像是劲松,或者松竹都有?
石梅胡思乱想,目光落在了白舍的脸上。
此时正是午后,日光透过泡桐的枝杈洒下来,斑斑驳驳的,白舍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特别是脸上清晰分明的五官,照出恰到好处的影
石梅缓缓走了过去,故意弄出一些脚步声,想着白舍估计会被惊醒。
但是白舍没动,像是睡熟了。
石梅走到了他身边,低声唤了一声,白舍。
白舍依旧没动。
石梅想去推他,视线落到了白舍放在榻边的手上。
石梅第一次这么近看男人的手,白舍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但是不突兀,算是瘦的,皮肤很白,手指很长,指甲形状也好,漂亮的手指。
石梅见有几片细细碎碎的叶子落在了他手上,就想去帮着掸落指腹触到他手背,就觉白舍的手温热,不像表qíng那样冰冷。
石梅觉得男人的手背似乎是要粗糙一点,就轻轻戳了戳,正在发呆,只听一个低缓的声音传来,声中似含笑,又似无笑,却是温柔,好摸么?
石梅一惊,抬眼,就见白舍单手枕在脑后,看着她。
石梅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大概又被白舍戏弄了。想到这里,她就抬脚,踹了他竹榻一脚。
白舍坐了起来。
石梅正看到他微敞的领口里头红着脸转开眼睛
有事问你。白舍缓缓站起来,低头注视石梅,指了指她手中的匣子。
皓月清宵,暗香盈袖
问什么?石梅仰起脸,看白舍。
阳光恰到好处,树荫也恰到好处,白舍的眼大概因为刚睡醒,所以没有了以往的凌厉,显得柔和了好些。
玉簪看到了?白舍站在原地没动,低头问石梅。距离刚刚好,白舍比她又高了好些,因此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石梅鼻端,微热。
大概是日头有些刺目,石梅微微地眯着眼睛,她长了双桃花眼,眯起来时候,眼睛弯弯一个半月,又是薄唇,微微翘着,像是在笑。白舍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铺子门口,小福子仰起脸来看自个儿的神qíng竟有些像。
石梅若是知道此事白舍觉得她像小福子,铁定气坏了,幸好不知,只是仰脸继续看,边答,嗯,看到了,白玉的。
白舍伸手,从石梅手中轻轻抽出那个黑色沉木的匣子,指尖擦过石梅手背,似有意似无意,伴着手上的动作,眼睛轻眨。
石梅有些目不暇接了,不知道该低头去看白舍那只手,还是继续看眼前低头注视自己人的眉眼。
白舍单手打开那匣子,取出了那只玉簪来,抵到石梅鼻端,闻闻。
玉簪靠近的时候,石梅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雅清香。拿到鼻子旁边,那味道反倒是没有了。
这种玉石,她前两日在栻楣的藏书中看过,叫香玉。
香玉可说是玉,也可说是药材。按照香玉的品相,可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的,远处闻很香,近处闻却是臭的。中等的,远处和近处闻起来是一个味道。而上品的名贵香玉,则是远处闻来清香弥漫,近处闻和普通玉石一般无二。这种上等香玉特别适合用做饰品。佩戴一枚在身上,遍体生香,还是带着寒意的幽香,显得尊贵。
石梅小声说,是香玉?
白舍见她果真知晓,甚是满意地点头,问,知道出处么?
石梅有些为难,香玉可遇不可求,自古以来,记载的也不多,就道,香玉极其珍贵,大多是上古留下来的,世间所存不多见,不过,能有香味的,必然是陈玉。
白舍轻轻颔首,将玉簪收了起来,问,香玉也能用来做香粉么?
石梅愣了愣,摇头,这个很难。
白舍静静看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玉石皆石质坚硬,火烧不变。石梅道,倒是有人用香玉来做燃香的炉子,用点寒香是最好的。
白舍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随后,白舍就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两人依然站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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