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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检目中的戏谑之色更重:那我没说的呢?你就闷在心里胡思乱想?
琉璃多少有些醒悟过来,心头一眺,嘴上自是抵死不认:我胡思乱想什么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想,你这样说,难道是信我?
裴行检笑着摇头:算你会狡辩!本来是有桩小事,我适才忘记说了s圣人这次赏了我两个宫女,如今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还不好打发了她们。不过你不用管,我都巳经安排妥当了,她们如今就住在偏院里,你平日不用理她们,来客若是提起她们,就让她们出来露上一脸,就当家里多了两个摆设。
摆设?怎么什么事qíng到了他嘴里,都能那么简单?琉璃怔了好一会孔才问这样就成?你、你不用她们伺候?
裴行俭瞅着她笑:我什么时候要人伺候过?
是啊,他什么时候让人伺候过!琉璃虽然也曾满脸笃定说过这句话,可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她心头一松,只是想起崔玉娘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我听李相的夫入说,咱们这府里还没有媵妾,你如今又是四品的职位,按理该有四名,她们这种身份来历,难道不该给个媵妾的四位?
裴行俭摇头:还是不给的好,有了这名头,她们日后还如何嫁人?嫁人?E細瞪着裴行检,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提行俭轻描淡写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跟这两位阿监都谈妥了,只要她们安安分分地待上三年,之后或是回家,或是嫁人,都由她们,我还会资助她们些钱帛。
琉璃大奇她们不是御赐给你的么?难道还能回家嫁人?
裴行检眉头微挑:为何不能?这种御赐的宫人,从先皇开始,多少臣工得过?多数自然是被迎回去做媵做妾,可也有被坚辞不收退回宫里的,还有被一顿好打剃光了头发的,圣人难道还能因为这种小事跟臣子计较?只是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她们原是好人家的女儿,总不能白白耽搁她们一辈子,等过两三年诸事平定了,自然还得让她们回家嫁人。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御赐的宫女居然可以退货,甚至剃光头发搞成非主流?到底是大唐的天子太好xing,还是大唐的夫人们太威猛?琉璃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她们当真可以走?
裴行险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不信我说的话?
琉璃顿时回神,点头不迭我信!我当然信!我怎么不信了?
裴行俭笑得更愉快:那你怎么一晚上神不守舍,饭也不好好吃,话也不好好说,心事重重的又不肯问,我想了半晌才明白是这么件事忘记说了。以前在西疆,多少人送过我美人,哪一回我会拿这种小事来烦你处置?如今你却这样胡思乱想,你这是信我?
琉璃心里暗暗叫苦,她怎么知道大唐的御赐宫女居然这么不值钱?总想着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而裴行俭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皇帝的支持和信任i想着他就算一时不会动心,也要笼络住她们,给她们名分,让她们成为家里的一分子,这天长日久的眼见裴行俭慢慢低下了头,笑容也愈发危险,她忙道:你听我说,我也有件小事忘记说了!
阿燕今天来给我诊过脉,她说,她说,三郎大概再过八个月就要当阿兄了。
裴行俭的脸蓦然僵住了,眸子却是越来越亮,突然伸手将琉璃紧紧搂在了怀里。那力道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却又小心得不敢多用一分力气,低低的声音里又是狂喜,又是咬牙切齿:好,好!你居然现在才说!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身子还好吧?难怪果然是好小的一件事。若不是我想起了那一件事,你是不是今天晚上都不打算记起这件小事了?说到后来,声音又开始从牙fèng里往外钻。
琉璃心里发虚,谁让他把要动手革新选制那么大的事qíng都死死地瞒着自己?谁让他觉得御赐美人居然是件小事?嘴里只能支吾道: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不过是有些胃口不好,记xing也就不大好了
话犹未落,她只觉得脚下一虚,却是裴行俭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琉璃心里一慌,忙叫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那么多事都能不记得,我怎么就一定要记得?你不能罚我!
裴行俭停下脚步,低头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苦笑:罚你,我如今还怎么罚你?你自然是真的不记得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先是忘记了告诉你那么大的一件事,你忘记告诉我这么件小事,又有什么稀奇?你若能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我就该烧炷高香去谢天谢地了,是不是这个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琉璃所有辩解的话,顿时都被噎了回去。
裴行俭走进内室,将琉璃小心地放在chuáng上,弯腰帮她脱了鞋子,自己也往chuáng头一靠,让琉璃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怀里,这才低声道:我也刚刚想起,我好像还有一件小事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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