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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瞪大了眼睛她当真是在打麴玉郎的主意?
裴行俭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么?早年间麴玉郎还未弱冠,就被她一眼看中了,处处照顾时时恩赏,麴玉郎这才不得不装出一副只好男风的模样。不曾想前些日子与她偶遇了一次,她竟又生出了心思,几次传话让他去公主府,见他不肯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夫人身上,要不今日怎会有这一出?
琉璃下巴险些没掉下来:她、她难道没有驸马?
裴行俭大笑果然是傻琉璃!有驸马又如何?她是当今天子的姑母,只要大体上过得去,这种小事,谁能管她?
小事?跟大唐人民比起来,自己果然依旧是只土鳖!琉璃顿时自卑不已,想了半晌只能低声问:那你呢,她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裴行俭的语气平淡之极:她不敢。不待琉璃追问,他转了话题:琉璃,裴如琢的那国公之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宫里?
琉璃忙道:是圣人突然召我进宫的,不过问了几句旧事,其实我什么都没说!此事与我一文钱gān系也没有!
裴行俭忍俊不禁:我自然知道与你无关,只是河东公府那边传言纷纷,如今满长安怕是都知道了,你既然在场,可知这国公到底是怎么来的?圣人好端端的怎会给如琢这样的恩典?
琉璃忍不住叹气:什么恩典,其实圣人原本是想削去裴如琢的世子之位!她尽量简短的把当日qíng形说了一遍,我原想着等你一回来就告诉你,结果闭坊前收到你的消息,才晓得你会去协办河东公的丧礼。
裴行俭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琉璃心头不由愈发忐忑:这事在那边是什么时辰传开的,给你添麻烦了么?
裴行俭淡淡地一笑国公的制书一下来,就有人透出话来了,我这两日也不知被人明里暗里谢了多少回,只怕你这边也不少吧?
琉璃愁眉苦脸地点头:咱们族里的婶娘阿嫂们还有崔氏姊妹都来过一遍了,我也想分解清楚,可圣人和皇后的意思都是要捂住此事,我又怎敢明说?也就是裴子隆当日在场,今日我才跟十三娘说了句,裴如琢夫妇要谢也该去谢皇后!
裴行俭沉吟片刻长叹了一声:说与不说,大约都没什么差别,皇后如此深谋远虑,你领qíng就好,若实在嫌烦,这些日子,不妨带上三郎去陪陪师母。我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似乎有些不大舒坦。
琉璃吃了一惊:阿母没事吧?
裴行俭摇头还好,似乎是天气转凉,jīng神有些不济。只是这些日了。
想与你jiāo往的人不会太少,你从来都不喜这些应酬,不如索xing躲出去。
苏定方的那座邢国公府,的确实长安城少有的清净地方琉璃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头愈发沉重,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守约,我实在不大明白,皇后为何要给我这样的恩典。
武后这局棋的确下得漂亮。可她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拉上自己?若说想找人与那几位大长公主做对,自己显然不够分量;若说想让人看到跟着她有ròu吃的光明前途,那她应该封裴行俭为国公才对;至于说她没什么打算,琉璃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裴行俭笑了笑,语气温和:你莫多心,横竖此事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他转头看了门外一眼,今日晚膳是什么?这几日别的也罢了,饭食着实是差了些,我还真有些饿了。
他这是又要转移话题?琉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突然心里一动:那是对你有坏处,是不是?
裴行俭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琉璃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眸子不语、裴行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也说不上什么坏处,你我夫妻一体,你能得皇后青睐,自然也是我的荣幸。
果然,如此!在蓬莱宫里的那些特殊待遇、李治看着自己时的厌恶眼神、转眼间就传遍长安的流言半个多月的事qíng在琉璃脑海中的电闪而过,她心头不由的一片雪亮,一片冰凉。
原来武后的一切安排,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去做什么,而是要让李治,让文武百官,让长安人都看到,裴行俭有一个格外受皇后青睐、在皇后面前一言九鼎的妻子。如此,才能平息人们对他被召回京意味着皇后失势的猜测,才能让皇帝对是否用他多些疑虑,才能让他日后即使被皇帝重用、也脱不了皇后提携的嫌疑她只觉得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一般,紧紧抓着他的手,半晌才低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想到!自己一路上都在担心他被卷入宫廷纷争,里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自己却在不知不觉间让他陷入了这种尬尴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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