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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事qíng?大约便是所谓的煎茶弹琴吧,可怜她一个孤女,自己又做得了什么主?苏南瑾胸中的块垒不由渐平,只是想起一事,还是忍不住道,听闻你家兄长与裴长史平日倒还亲厚?

张敏娘摇了摇头,兄长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或许亲厚也未可知。一个多月前,麴都督和裴长史来家中做客,我去给都督煎过一回茶,不知怎么的,后来便说这裴长史成了我的义兄,没几日,这位义兄的夫人又把我唤到她的家里抚琴,每日弹几个时辰,足足弹了一个月才罢。我与这位义兄一句话不曾说过,只是那位阿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脸上有一丝掩不住的悸色。

裴守约的夫人?那位可恶的库狄氏?果然是一个狠毒的妇人,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为难她!看着眼前这张清雅面孔上难得露出的一丝脆弱,苏南瑾心头一阵激dàng,声音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放心,日后,你再不必做这些事qíng,我自会让你过清净尊贵的日子!

张敏娘倏然抬起了眸子,眼中似有波光潋潋,未待苏南瑾看清,又被长睫掩住了。开口时,声音比先前艰涩了一些,多谢公子垂怜!她的花瓣似的唇边,微笑比原先略深,抿成了一个迷人的弧度,苏南瑾的目光落在上面,半晌都没能挪开。

或是被他盯得狠了,张敏娘的脸上慢慢有些泛红,声音都变得不那么平稳,公子若是无事,阿敏先告退了,有什么吩咐,请让阿兄转告一声便好。说着站起退后,行了一礼,那个妙曼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屏风之后,只有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南瑾良久之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起麴崇裕的那番话,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一个多月,只要再过一个多月,他会让那张讨厌的嘴,再也吐不出这些恶毒刻薄的话语!

在苏南瑾看不到的地方,张敏娘也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转头低声吩咐身后紧跟的娜娜,去把我晨间寻出的那支簪子,用上好的木盒装好,送给堂嫂,就说敏娘多谢她的大恩。若不是堂兄张高在校场上听到了麴玉郎的那番话,让自己今日有了准备,苏公子心里的那根刺,是轻易拔不出来了!便算还肯娶自己,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大概就是麴玉郎想要看到的吧?可惜,这一次,终于轮到他失望了!

麴,玉,郎。

张敏娘抬头看着秋日的晴空,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只有一个多月,她的婚期就到了,上天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总不是为了让她此生唯一的心愿,再次化为烟云。

只是这一个月,无论是对于张敏娘、苏南瑾,还是对于西州的那些高门大姓,竟是分外的漫长原本不理政事的麴都督,居然重新每日到府衙理事,西州属官中好几个世家的子弟被他寻了错处回家等候发落,而那发落,却是迟迟没有落下来;原本早该再次发出的征粮令,居然一直没有影子,西州人原先的惶然不安渐渐平定,虽然市坊上的米铺大半都已明面关门,私下购米,但坚持开门的那几家米铺却是存货充足,那米价涨涨落落,终究没有超过原先五成。

西疆各地的消息也逐渐传到了西州:其余两州四镇的征粮都已完毕,有的州镇已开始向军仓运粮,各大羁縻都府也都轻轻松松的拿出了粮米。唯有西州那两万多石的缺口,始终没有填上更古怪的是,从麴都督到裴长史,看上去都全然没有要动手去填的迹象!

眼见离十一月已不过几天,那意料中的征粮却依然毫无动静,在一片压抑的焦虑氛围中,有人终于意识到了一桩古怪的事qíng:往年这种时刻,有些人早该活跃起来,可如今,他们竟然统统不在西州城内!

第99章机关算尽双喜临门

都督府,长史房。屋里一片出奇的安静,仓曹参军张高站在案几面前,满面都是笑容,站姿却多少有些僵硬。裴行俭则是笑微微的等着他开口。

这一个多月来,张高几乎日日都要过来回报一番征粮收粮之事,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屋子分外燥热,连案几后那张熟悉的笑脸,看去都格外意味深长。

还是裴行俭先开了口:参军不如坐下说话?

张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忙忙的摇头,不必不必,下官站着回话便好。

裴行俭依然静静的看着他,张高用力吞了一口唾沫才道,下官此来,是,是想请教长史,如今离应发粮之日不到十日,长史预备何日征粮?若再不发布告,只怕是来不及了!

裴行俭淡淡的一笑,来不及又如何?

张高来之前已想到了各种答案,却断然没想到这一句,愕然片刻才道,军令如山,若是,若是耽误了

裴行俭依然只是笑着反问了一句,耽误了又如何?

张高更是呆住了,耽误了又如何,此次统筹粮糙的是麴都督,如果少了两万多石粮糙,苏大都护自然会申饬一番,甚至上书朝廷弹劾,虽说朝廷未必会因此免了麴都督的官职,到底有碍官声。可是,如果一贯严谨稳当的麴都督此次动了真怒,宁肯背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声,也要让西州的高门血本无归,那又如何?难道这才是都督他们毫不心急的原因,而不是

汗水顿时从张高的额角冒了出来,他的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握在了一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裴行俭已笑道,参军放心,粮米横竖总是会有的,征粮么,我看还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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