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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呵呵一笑,为何要守住?这里人手虽是不多,便是千军万马来袭,也足以撑到一把火烧了粮仓。
麴崇裕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位将军看守粮仓的布置,就是把jīng兵放到一边好随时逃跑,万一出现敌qíng,留下的几百人则自己先放一把火把粮仓先烧了,这般作为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没多久,一行人已到了坡地上的营寨门口,大门开处,看去有些木讷的守卫们默然行礼退下,麴崇裕几乎已懒得多看一眼,只是到了中军大帐前,见到那些守卫的亲兵竟然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见到苏定方才一个个挺直了腰杆,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若不是亲眼见过苏海政那军容整肃的营帐,他真会有些怀疑,当年的高昌国居然就是覆灭在这样一支军队手中!
苏定方显然浑不在意,将麴崇裕带入大帐,让人上了一些酒水酪浆,随口吩咐了身边的亲兵一句,没多久,一个穿着寻常胡服的大汉快步走了进来,一见麴崇裕,便笑嘻嘻的抱手,小的给世子请安,多日不见,世子愈发风采过人。又对苏定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苏将军。
麴崇裕愕然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横ròu的笑脸,停了片刻才道,米大?
米大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世子还记得小的?上回送给世子的货色,不知世子可还满意,回头待某寻到更好的,第一个便与世子送去!
麴崇裕一时几乎不知如何接口,胡乱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一口酪浆,才压下了几乎冲口而出的一声冷哼:这位苏定方到底是打仗的,还是来做买卖物色美人的?居然随军还带了这样一位恶名在外的女奴贩子!
被麴崇裕一口叫出名字后,米大郎却显然兴奋得有些过了头,站在麴崇裕身边,满面放光的赞美麴崇裕开设的工坊生意如何兴隆,挑选清秀少年的目光又是如何jīng准,眼见就要夸赞他选择婢女品味如何奇特,麴崇裕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的打断了他,米大,你是何时到了苏将军营中?
米大郎一愣,随即满脸笑容,这还要多亏了裴长史引荐,苏将军正月在长安发兵时,小的便追随将军左右了。
他从长安就跟随苏定方了?麴崇裕意外的转头看了一眼苏定方。苏定方笑道,都云西州多壮士,米大郎颇有奇才,若能在军前建功,也能搏一个前程。
米大郎自豪的一挺胸脯,多亏将军教导,米大才晓得,好男儿当在军前效力,搏个封妻荫子!
封妻荫子?就这货?麴崇裕面无表qíng的看了看米大郎努力挺得老高却依然比肚子低了一大截的胸脯,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酪浆杯。
在米大郎有一句没一句的废话中,门帘再次挑起,裴行俭大步走了进来。苏定方笑道,粮车都安置好了?
裴行俭点头一笑,既然明日便要启程,今日不必卸车,自是不甚费事。
米大郎忙又上前给裴行俭见礼,苏定方则笑着看了麴崇裕一眼,世子明日
麴崇裕声音微冷,在下会与裴长史一道押送粮糙到鹰娑川!
苏定方和米大郎都有些意外的看向麴崇裕,裴行俭微笑道,守约有新丰桃花酒一壶,醇美清冽,须以沙场烽烟佐之,世子雅士,愿与守约共酌。
苏定方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世子也有如此豪qíng!
麴崇裕勉qiáng扯了扯嘴角,豪qíng?冤qíng还差不离!他早就知道,输给裴行俭的这顿酒不好喝,却也没想到他会刁钻到这种程度,非要拉他来吃这一路的风沙难不成裴行俭还怕他离了西州,自己会和贺鲁联手反了不成?想到从这到鹰娑川还有将近一百里地,自己至少还要在毒辣的日头下跟着几百辆粮车磨叽两日,麴崇裕只觉得脸上的笑容越发重逾千钧。
米大郎看了看从容微笑裴行俭,又看了看满脸别扭的麴崇裕,眼中jīng光四she,嘴角几乎没咧到耳根,世子与长史果然是一见如故!裴长史真神人也!
麴崇裕冰冷如刀锋的目光立时落在了他的脸上,米大郎几乎没倒退一步,带着几分猥琐的笑脸慢慢的变得僵硬。
裴行俭低头咳了一声,米大郎,明日你也须随军,不妨先去收拾收拾。
米大郎忙不迭的点头应了,低头退了出去,出了帐篷,背上的汗被huáng昏时节的凉风一chuī,不由哆嗦了一下。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又回头看了一眼,感叹一声,摇头晃脑的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麴崇裕只觉得胸口就如闷了一大团白叠,沉默片刻也站了起来,苏将军,裴长史,麴某还有些琐事,先告退了。
苏定方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待帘子落下许久才看向裴行俭,守约,米大郎曾云自己为麴世子效劳过几次,如今看来,世子竟像十分不喜见他,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行俭握拳抵住嘴唇,又咳了两声,抬头淡然道,今日秋阳甚烈,麴世子大约是中了些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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