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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也忙拦在了中间,使不得!苏公子,这张二郎并非商贾,乃是西州大户出身,因军功封了勋官,不可轻易上刑!

苏南瑾听得武骑尉三个字,早已怔住了,什么西州大户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若眼前这蠢物真是武骑尉,事qíng便是不同,武骑尉虽说是勋官中最低的一级,却也算得上是正经的衣冠身份,不像商贾们,打了便打了,只要不出人命,便是裴守约来了,也说自己不得他念头转了几转,脸色yīn沉的摆了摆手,等等!

苏南瑾的几名亲兵也知轻重,自是早已住手,得了这声命令,才退了下去。苏南瑾冷冷的看着张二郎道,你既是大唐官员,便该带头守大唐法制,这军粮上也是能做得手脚的?若是你再喧哗闹事,误了军粮入仓,便是我能容你,军法也须容你不得!还不退下?

张二郎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看明显还空了一截的官斛,又看了看自家的粮筐,待要分辨,眼前这张脸孔上的严厉的确有些慑人,但若要就此认了,又如何甘心?想了半日,一跺脚,jiāo完这四斛,剩下的给我拉回去!

安三郎看了看那官斛,声音不大不小的跟了一句,二郎莫怒,我等与二郎同进退!

苏南瑾脸上怒气一闪,这位张骑尉胆子竟比自己想的还大!若是今日让这些人把粮米又拉走,开仓收粮岂不是成了一桩笑话?这第一个打的便是自己的脸,他冷笑了一声,厉声喝道,谁也不许走!

随着他这一声喝斥,校场两头的三百唐兵队列队列变化,脚步声中转眼间便把整个校场围了起来,随即刷的一声横刀出鞘,明晃晃的刀光眩人眼目,不少人都惊呼起来,便是张高也是脸色一变,忙叫了一声,苏公子!

苏南瑾冷厉的目光在张高、安三郎等人脸上缓缓转过,一字字道,今日收粮,乃是军务,谁敢搅乱局面,便莫怪苏某以军法行事!有父亲麾下的这三百jīng兵在手,他若是让几个商贾翻出天去,日后也不必在西疆立足了!

众人一时作声不得,整个校场上,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张二郎脸上满是怒色,但对上苏南瑾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目光,到底不敢造次。正僵持间,便听远远的有人道,子玉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高等人顿时松了口气,苏南瑾嘴角也扬了起来,转过身去,声音略提高了几分,裴长史,今日你却是迟了!

封住校场入口的军兵往两旁一分,身穿墨绿色襕袍的裴行俭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远远的便是一抱手,子玉兄见谅,守约适才去处置今日收粮的钱帛之事了,来迟一步,只是这般剑拨弩张,却为何事?

苏南瑾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三郎与张二郎,笑容里满是讥嘲,你们西州的商贾勋官们胆子大得很,我用军仓的官斛收粮,他们却嫌这官斛太大,当这里是自家后院,不肯jiāo粮了。对于这些藐视军法之人,守约,你看要如何处置才好?

第52章我佛慈悲报应不慡

藐视军法?裴行俭惊讶的看了张二郎等人一眼。

张二郎早是一肚子不服气,看见裴行俭的神色,忙上前行了一礼,下官见过长史,长史明鉴,我等怎敢藐视军法?只是收粮之时,量得清清楚楚的一石米,还要略多些才放心入筐,到了这里却生生的少了两成,这粮米又如何去jiāo?

裴行俭的目光在官斛上一转,还是笑着抱了抱手,张骑尉,好久不见,此次军粮之事多谢费心。骑尉放心,这斛斗之物,朝廷乃有定制,若有人故意增减,按律当杖五十,官吏监校不力者,亦当论罪,苏公子和诸位军士,焉有知法犯法之理?你且稍安勿躁,等候片刻,自会有公论。

张骑尉心里虽然有些困惑,见裴行俭一脸从容镇定,依然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又不服气的看了苏南瑾一眼。裴行俭也转身对苏南瑾笑道,子玉今日辛苦了。这些行商岂有敢藐视军法之礼?此次收粮不易,还请子玉原谅则个。

苏南瑾眼睛微眯,嘿嘿的一笑,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只是今日收粮之官斛,原是苏某从军仓中带出,历来为军仓所用!这些无知刁民竟然横加指责,也不想想看,苏某为何要多收粮米?不过是军命在身,不得不从严处事,以免让jian商得利,却寒了将士之心!如今看在守约你的面上,我便不与他们计较,这收粮之事,却是片刻也耽误不得了!

看见裴行俭再次转头看着那几个半旧的官斛,苏南瑾心里不由一声冷笑。这收粮时以大斛称量,原是军仓惯例,裴行俭便算搬出大唐律法又如何,便是揭了出来,自己如今是为军粮而来,只有军法皇命可以处置,大唐的将帅难不成还会搭理裴守约这般偏着商贾、揭破军中惯例的做法?

张骑尉xing子本急,忍不住道,某也曾从军杀敌,却不曾听说,这未入仓未付钱帛的粮米,便要算做军粮,我等jiāo与不jiāo,全在自家,若是军斛便是这等分量,我等今日便不jiāo这粮米了,却不知犯了哪条军法?

苏南瑾冷冷道,军粮关乎军心,扰乱军心者,杀无赦。张骑尉若是执意要尝尝军法,苏某也只得成全你!

他的声音洪亮而冷酷,传到粮车前方那群商贾们耳中,众人不由相视愕然,有位安家行商却道,诸位莫怕,那姓苏的不过是伊州的九品官,也能在西州地面上撒野?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有裴长史为咱们做主,咱们还能教他欺负了去!说完便扬声道,谁说这是军粮,这都是我等自行购来的民粮,你可曾发过告示,可曾立下契约,见粮便要硬收,这是qiáng抢!抢不成还要杀人,这是什么道理?

有此人带头,余下的行商立时也鼓噪起来,连张二郎都多了几分底气,冷笑道,正是!我这勋官这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从未听说军粮还有qiáng抢之理,你要抢粮,我等西州勋官,就不会去寻都护做主,寻圣上做主么?说着又一指那斗斛,这斛是大是小,送到长安去让兵部和大理寺一验便知,我便不信,大唐还没处辩得明这个理了!

苏南瑾脸色不由变得铁青,这些西州人胆子也太大了!若眼前之人是个商贾,他早下令拉出去砍了,有军令在身,也不过是捏死个蚂蚁一般,可一个七品的勋官,若无十足罪证,却不是他轻易能打能杀的。他目光一转,落到商贾人群中,戟指喝道,把那个狂言惑众的,给我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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